外厅也是温暖的。
录宏派人去捉往回走的孙玲华、顾望之。
这边,一妙龄的年轻女子,身子骨不大好,很瘦,面色惨白,用弱柳扶风来形容最恰当不过。
苏紫英端着热茶进来,低声劝慰:“煜哥哥,您不要太担心了,人都救回来了,养上两日便好了。灵隐大师医术很高明的,云姑娘会很快恢复过来的。”
秦煜嗯了一声,神色并没有缓解。
苏紫英顿了顿,又道:“煜哥哥,灵隐大师的方子对我的身体效果极好,我现在好了很多,我觉得我可以回京去了……”
秦煜一个眼神都没有:“不急,再住几月,待明年开春再回不晚。”
苏紫英一脸内疚:“我总记得兄长临终之前,嘱托我一定照顾好煜哥哥您,都怪我身子骨不争气……”
秦煜语气淡淡:“你兄长的嘱托,本王记得,你好好养病便是。”
苏紫英小声嗯了一声,很好地掩饰了失望的情绪。
录宏将人带了来,孙玲华与顾望之几乎是被控制着来的。
二人跪在萧煜面前,萧煜看向录宏:“去将卫大人也请来。”
录宏应是去请。
顾望之此刻问道:“殿下,末将实在不解,此为何意?”
萧煜淡然一声道:“你还好意思问。孙玲华派人将青云山唯一的出口堵死,本王的人挖了两个时辰才打通,云灵一行人差点冻死在冰天雪地里。你说为何?”
顾望之看向孙玲华,眼中有不敢置信,“玲华,怎么回事?”
孙玲华顿时就哭诉起来,还亮出自己脖颈的伤:“殿下,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云姑娘,她拿着匕首要杀我,我侥幸逃脱,便匆匆离开了青云山,今日雪大,想必是雪崩才堵住了去路。”
顾望之又心疼起来,“你说她要杀你?”
顾望之转而看向秦煜,陈述道:“殿下,还请明鉴。今早在寺庙,云灵便要杀玲华,没想到入了青云山,她又再次击杀!”
萧煜面无表情,语气里带着质问:“为何杀你?云灵无缘无故杀你?”
孙玲华哽咽道:“殿下,云姑娘也许是因为我抢了她的夫君呢?她虽然是想着要和离,其实是放不下望之。因爱生恨,便想杀了臣妇。”
顾望之再扫一眼孙玲华脖颈里的伤口,“殿下,伤口做不得假,
还望殿下明察!”
一向以温文尔雅著称的卫宸,此刻眼神中却突然掠过一丝冷峻,他突然开口:“云姑娘绝非会因私怨而轻易伤人之人。其中必有隐情。云氏一族历来忠诚良善,云贵妃更是品性高洁,而云二姑娘更是以她的仁爱和慷慨著称,不仅捐粮、捐药,更亲身参与救助流民,这些善举都是众所周知的。既然云姑娘已与顾将军和离,她又何须因此做出过激之举?顾夫人,真相如何,还望您能如实相告。”
孙玲华被卫宸的话震惊得一时语塞,心中慌乱更甚。一向中立、鲜少介入他人恩怨的卫宸,竟然会在此刻选择向着云灵?
萧煜的眼神如寒星般锐利,他冷声问道:“你以为本王是随意将你们二人召回的吗?你以为本王手中没有确凿的证据吗?”
孙玲华被他的气势所慑,身体微微颤抖:“殿下,臣妇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既然不知如何说起,那就不要说了!”萧煜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
顾望之急忙行礼恳求道:“殿下,贱内只是不知如何开口,恳请殿下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详细解
释其中的缘由。”
萧煜稍作思考,终是点了点头。
孙玲华这才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殿下,今早在送子娘娘的殿堂里,云姑娘突然指责我与云将军的死有关。我深感误会,便想向她解释清楚。一问之下,才知她已去了青云山。出于好奇,我便跟随她前往,谁知……”
站在萧煜身边的苏紫英忍不住插话,声音中充满了困惑:“谁知什么?”
孙玲华面色苍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着说:“谁知云姑娘竟下令挖出了云将军的棺木,并请了仵作为其验尸。验尸之后,云姑娘发现了我在场,便要杀我灭口……臣妇侥幸逃脱。”
此刻,一直在门口守候的如月再也按捺不住,她疾步冲进来,跪在萧煜和卫宸面前,语气坚定地说:“殿下,卫大人,请听婢子一言,孙玲华所言并非事实。我家姑娘挖掘云将军的棺木,是为了查询云将军的真正死因,并未想对任何人不利。孙玲华一直在暗中窥探,显然心怀鬼胎。她竟然在得知云将军死因后,堵死了青云山的唯一出路,企图对婢子和其他二十余人灭口!让人
很难不怀疑,她与云将军死因有着密切联系。”
“殿下,我家姑娘素来仗义,怎么会无故伤人?若真要动手,孙玲华怎么可能活着离开青云山?可惜姑娘宅心仁厚,给了坏人可乘之机!”
顾望之听闻此言,眉头紧皱,怒斥道:“住口!你只是一个下人,怎敢在秦王殿下面前胡言乱语!”
如月泪水涟涟,却毫不畏惧:“顾将军,婢子乃是云姑娘的贴身侍女,了解她的为人。若是任由孙玲华在此颠倒黑白,对我家姑娘不公。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