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灵是担心云蔌那一巴掌真的会打到阿霖脸上,现在还心有余悸,她柔声道:“今日你两次为姑姑挺身而出,姑姑心中无比感动。但阿霖,你要知道,下次若再遇此等事,你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君子应知‘不立于危墙之下’的道理。且,体发肤授之于父母,你若是有点差池,母亲还有姑姑都会很心疼的。”
阿霖歪着小脑袋,不解地看着云灵,他道:“可是姑姑,若至亲之人遭遇危难,我又怎能袖手旁观?书中曾言,真正的英雄好汉,都会挺身而出,保护弱小。为何姑姑您要劝我呢?”
云灵微笑着摸了摸阿霖的头,耐心解释:“阿霖,你所说没错。但你要知道,英雄好汉之所以能够挺身而出,是因为他们有足够的实力和智慧。而你还年幼,力量和经验都尚不足。首先就是要以自保为主,明白吗?”
阿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他仍有些困惑:“可是姑姑,虽然在体力或者能力上处于劣势,就无动于衷,岂不是受欺辱之人危险矣?如此这般,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她柔声反问:“阿霖,你可曾想过‘智取’?”
“智取?”阿霖重复了一遍,随后眼睛一亮,“姑姑,您是说,用计谋来应对强敌,而不是直接与他们硬碰硬?”
云灵满意
地点点头,微笑着说:“没错,阿霖,你真的很聪明。记住,无论面对何种困难,都要保持冷静,用智慧去应对。这样,你才能真正地保护自己和你想保护的人。”
陈素琴察觉到了云灵面色不好,如今又天寒地冻,轻安慰道:“灵儿,你快去休息吧。时间还长,我们有的是机会慢慢商量。”
云灵点点头,回应道:“好,嫂嫂。”
阿霖则像个小大人一样,恭敬地对云灵说:“姑姑,今夜您受惊了。明日一早,阿霖会亲自前去给您请安。”
夜色愈发深沉,寒风凛冽。云灵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寒意,似乎有一双锐利的眼眸正在审视着她。
她停下脚步,警觉地回头望去,但除了漆黑的夜色,她什么都看不见。
如月问:“姑娘,怎么了?”
云灵问:“你乃习武之人,对声音向来敏感,你当真什么都没听到吗?”
如月又四周看了一圈,“姑娘,婢子什么都没听到。”
“先回去吧。”
回到屋中,如月迅速帮着云灵脱下斗篷,“姑娘,快些烤烤火,这鬼天气委实太冷了。”
“好,你也放下一起来。”
“如梦姐姐正在熬汤,婢子去看看就来。”
云灵嗯了一声,继续伸出她那修长而白皙的手指,
轻轻地在炭盆上方烤着火,借以驱散身上的些许寒意。
她的思绪如同这夜的寒风一般,不停地翻涌,似乎有无数的事情在她的脑海中徘徊。
转眸之间,她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桌子上精致的锦盒上。
锦盒的色泽沉稳而高贵,上面绣着细腻的云纹。
云灵起身走向那锦盒,轻轻地将其打开。
随着锦盒的开启,一股淡淡的玉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盒内静静躺着一支碧玉簪子,那簪子通透如玉,碧绿如玉液欲滴,散发着淡淡的光泽。簪子的形状流畅而优雅,仿佛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又似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
在烛火的映照下,碧玉簪子更是显得晶莹剔透,仿佛有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它的绿色深邃而纯净,就像春天的嫩芽,带着勃勃的生机。那光泽又似月光般柔和……
萧煜这份回礼当真是用心之至。
如月按照她的计划,故意拿了一支廉价的簪子,配合她演了一出戏。
想来,这几日云簌都不敢出来再耀武扬威的。
夜深了,门扉轻响,如月和如梦两人端着驱寒汤和一些简单的点心缓缓走了进来。如月一边将吃食摆在桌上,一边带着几分得意地说:“姑娘,今夜咱们的戏码可真是把那位吓得不轻,估计她得老
实些日子,不敢再出来蹦跶了。”
如梦也笑着附和:“是啊,我也捏了一把汗,担心三姑娘不上当,没想到她还真是一点就炸,看来她对秦王殿下的心思可真是不浅啊。”
如月想起云簌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不禁觉得解气:“她那样的人品,秦王殿下除非是瞎了眼,才会喜欢她。京中的闺秀那么多,哪怕用脚趾头想,也轮不到她。”
然而,云灵并没有露出得意的神情,她轻轻地合上手中的锦盒,表情严肃地说:“你们别忘了,我这叔父一家心眼子颇多,随时都可能蹦出些新的幺蛾子来。日后办事,必须得更加谨慎才行。”
“是,婢子们定会当心的。”
如月扶着云灵走到桌几前坐下,又低声问道:“姑娘,您怎么知道三姑娘今夜又会来拦着您回府呢?”
云灵叹了口气,解释道:“我准备去卫国公府的时候,就察觉到有人在灵溪院附近鬼鬼祟祟的。她们必定是想要找机会做些什么,所以我就顺水推舟,安排了这场戏。”
如月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钦佩:“姑娘真是聪明,您这一手,可真是高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