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灵冷笑一声,打断了云成贵的话:“否则怎样?将我赶出云家吗?叔父,您真的舍得我那万贯家财?”
云成贵脸色一僵,怒意更盛:“放肆!休要胡说八道!”
云灵却笑了笑,幽幽说道:“没想到这个时候,你们还有心情与我吵架呢?”她一副突然想到什么的模样,“哦,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吧,我那好堂弟已经被秦王的人送去京兆府了。”
她扫了一眼眼前惊愕的一家三口,冷着脸继续说道:“罪名是赌博和聚众斗殴。应该不会坐牢太久,叔父到底是从五品官,京兆府尹应该会给您几分面子。”
云成贵和朱菊英顿时面色惨白,云簌也猛地停止了哭泣。
云灵看着他们说不出话的样子,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她冷冷地说道:“不说话?那我去休息了。今夜,我把话挑明,若是谁以后再敢动我侄儿嫂嫂一根毫毛,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她目光如刀,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云成贵身上:“坏事做多了,是会遭报应的!叔父,别忘了,你也姓云。”
说完,她便向着她院子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她猛然间顿住脚步,在灯笼的昏暗中,她看到了嫂嫂陈素琴消瘦的身影。
在云灵怔愣当中,
在云灵愣神之际,陈素琴拿
着披风和暖手炉走近,语气柔和地说:“灵儿,匪徒抓住就好,嫂嫂和阿霖都平安无事,你放心吧。只要嫂嫂在这一天,云府永远都是你的家。”
“这么冷的天,你出去许久,有没有冻着?嫂嫂给你准备了暖身汤,来,先跟嫂嫂去我院子里。”说着,陈素琴轻轻地将暖手炉放在云灵的手心,然后细心地为云灵披上披风,拉着她的手温柔地往前走。
云灵太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心中充满了感动,却一时语塞,只轻声唤着:“嫂嫂……”
来到嫂嫂的房间,炭火旺盛,整个屋子温暖而舒适。
云灵被拉到炭火旁坐下,陈素琴仔细打量着她,眼中满是关切:“快让嫂嫂好好看看,你有没有受伤?那么多人,你是怎么脱身的?真是让嫂嫂担心死了。”
云灵笑着安慰道:“嫂嫂放心,今晚我一点伤都没有。是秦王殿下正在带兵巡逻,他帮了我大忙。”
陈素琴听了有些惊讶:“秦王巡逻?这怎么可能?你可别骗嫂嫂,他可是亲王,怎么会夜间巡逻?”
“嫂嫂,这是真的。如果您不信,可以问王管家。”云灵认真地说。
陈素琴没有再追问,这时侍女端来了汤水。她接过云灵手中的暖手炉,柔声说:“快喝吧……”话还没说完,她
的目光就落在了云灵掌心的伤痕上。
她心疼地拉过云灵的手,仔细查看那道刚刚结痂的伤口,急切地问:“这是怎么回事?这伤口看上去已经有好几天了。灵儿,你告诉嫂嫂,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灵轻轻笑了笑,故作轻松:“嫂嫂,这不过是小伤,真的,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如月却在一旁愤愤不平地说:“夫人,您不知道,这伤是顾望之弄的。他因为娶那和亲公主的事不顺心,就对姑娘大发雷霆……”
陈素琴听后顿时红了眼眶,心疼地拉着云灵的手,“他怎能如此!他身为武将,力气那么大,怎能动手伤人!灵儿,你受苦了,嫂嫂竟然一直都不知道……这次和离,你肯定也费了不少心思吧?皇帝的一道圣旨,哪是那么容易求来的……”
云灵无奈地瞪了如月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她转移话题:“嫂嫂,快让我喝汤吧,我饿了。”
“好,好……”陈素琴连忙应道,端起汤碗递给云灵。
云灵喝得很快,几乎是一饮而尽。陈素琴像照顾小孩子一样叮嘱着:“慢些喝,还有呢,没人跟你抢。”
喝完汤,陈素琴拿起手帕为云灵擦拭嘴角的汤渍,眼中满是疼爱:“你都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云灵有些
不好意思:“嫂嫂,我自己来就行了……”
陈素琴坚持着:“那可不行,要是你哥哥知道了,我没照顾好你,他肯定会怪我的。”
说到这里,云灵的眼睛又红了:“嫂嫂……”
陈素琴说着说着,自己也哽咽起来:“你哥哥临走之前,还特意嘱咐我要常去看你,说你要是受了委屈,让我一定要为你撑腰……可我都没做到。灵儿,今夜你又舍身救我和阿霖,嫂嫂愧对你们……”
云灵反握住陈素琴瘦弱的手,微笑着安慰道:“嫂嫂,您要照顾阿霖,还要管理侯府的事务,而且身体也不太好,我怎么会怨你呢……”
陈素琴哭了,这些天来积压在心中的悲伤再次爆发出来:“临了,他却没有回来。只是一封家书,几两碎银子……他就这么走了,马革裹尸……他才26岁,阿霖才8岁……”
云灵的眼泪也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嫂嫂,莫要再哭了。有我在,我回来了,灵儿回来了,一定会照顾好您和阿霖的……”
“灵儿,你看看你哥哥的家书吧。”陈素琴擦了擦眼泪,让人把云英最后一封书信拿来,“嫂嫂总觉得这封书信有些奇怪,时间好像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