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灵和离回安阳侯府,队伍浩浩汤汤,更像是荣归故里。
哥哥云英的旧部这次帮了不少忙。
那些个财物全部卸载在安阳侯府的院子,来来回回的两个时辰捯饬。
本来还叫嚣着不让云灵回来的二叔父云成贵夫妇这下眼红又眼馋,像两只哈巴狗似的,一直在长房这边转来转去。
嫁妆这三年用掉了不少,当年的64抬,现在马马虎虎合计还剩50来抬,不过足以这辈子衣食无忧。
“今日多谢三叔父前去,云灵感激不尽。”云灵这会儿才正式行礼拜谢云成清。
云成清伸手扶住云灵,和煦一笑:“我怎可不去。不过,如今和离,你打算日后怎么办?”
云灵恍然,她才发现她的这位三叔父才刚到弱冠之年,但因父母早亡,如今还没有行加冠之礼。
“而今我恍然大悟,我云氏并非无人,有三叔父,还有阿霖,那安阳侯府指日可待。”
云成清笑笑,“本来一直都有,是灵儿你忽略罢了。”他扫了院子一眼,“我瞧着陪嫁去的人都跟着你回来了,都是老人手照顾你,我便放心了。”
他说完欲走,云灵却叫住:“三叔父,今日兄长旧部是你请来的吗?”
云成清显然一顿,“并非,我不在军中行走,与他们并无交
情。”
那是谁惊动了兄长的旧部?
云成清先离开。
云灵思忖期间,王管家来了,
“姑娘,祠堂那边已经一切准备妥当,您现在是否方便过去?”
云灵抬头,看到这位与父亲年纪相仿的老人依旧忠诚地守护在云家,心中颇为感动:“我现在就过去。劳烦您了。”
王管家语气中带着几分敬意:“姑娘言重了,您能回来,这府上都热闹了。”
云灵轻轻一笑,随后问道:“对了,王管家,我嫂嫂今日怎么没见着?她去哪儿了?”
王管家想了想,回答道:“少夫人昨日说是要带着少爷回娘家一趟,本来今日就该回来的。可能是路上有些耽搁,我这就派人去外面看看……”
“好。”
距离云灵上次踏足云家祠堂已是三年之久。
幸得王管家时常派人打扫维护,祠堂虽久未使用,却并未显得荒芜。
祠堂,对于任何一个家族而言,都是至关重要之地。即便云成贵曾有过诸多不孝之举,他也深知对祖宗必须保持敬畏。
云灵恭敬点燃香烛,随后缓缓跪下,面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她的眼中不知不觉涌出了泪水,心头的情感如潮水般翻涌。
“列祖列宗,父亲、母亲、兄长,我和离了,云灵不孝。”
她
满含眼泪说道:“顾望之曾对我立下誓言,却又负我在前。我绝不容忍此种背叛,如今,兄长已不在,他们更是欺我云氏无人。但我云灵绝不屈服,我要逆风翻盘,重振云家荣光。”
她抬起头,郑重望着列祖列宗的牌位,“今日,云灵在此立下誓言,定要让云家再次崛起。安阳候的爵位,只能属于我侄儿阿霖。祖父,三叔父已至弱冠之年,却迟迟未能行加冠之礼,也未娶妻。我云灵定会请得族中长辈为他举行仪式,为他觅得良缘。”
说到此处,云灵的声音已有些哽咽,“哥哥,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嫂嫂和阿霖。我会竭尽全力照顾好他们,不再受人欺辱。”
云灵跪在阴冷里,久久不愿起身。
王管家颇为感动,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是啊,少将军离世得太早了,他仅仅25岁,就……离世时全身都是伤口,几乎没有一处完好。那哪像是为国捐躯,更像是遭受了仇人的毒手……”
云灵闻言,心中猛地一沉,立刻反驳道:“王管家,您这话从何说起?兄长为人坦荡,怎会与人结仇?”
王管家摇头,说出自己的疑惑来,“可少将军武艺超群,当初与秦王殿下过招,可都是打了平手。北原人可以围攻他,可以杀死他,但
是绝不会如此侮辱一个将领,以少将军的能力,更是不会让自己伤的如此重!”
云灵思忖着,缓缓看向王管家:“王管家,您的意思是……兄长的离世另有蹊跷?”
王管家不敢确定,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怀疑,没有证据。”
云灵认为王管家说的颇为有理,低声道:
王管家,此事关乎重大,你知我知即可,切勿声张,以免打草惊蛇。我会在暗中调查此事,即便是需要去一趟北面,我也义无反顾。”
王运听后,即刻跪地,表达忠诚:“姑娘,您放心。是云家给予我一切,我王运誓死效忠云家,以姑娘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快些起来,冬月地凉,您与我父亲年纪相近,一定要保重身体为宜。”
王运被关心,顿时老泪纵横,“谢姑娘,您回来,侯府有希望好了。”
云灵扶住王运,回应:“王叔放心,只要我云灵在一日,您就永远是安阳侯府的人,不会再让您受一点委屈。”
……
等到日落,嫂嫂陈素琴也未回来。
许久没住人的灵溪院的炭火渐渐旺了起来。
如月、如梦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