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顾一切地喂母妃服下了那粒药丸,动作轻柔而坚定。
药丸滑入淑妃的喉咙,他紧张地注视着她的反应。
片刻后,淑妃的呼吸逐渐平稳,原本苍白的面色也恢复了些许红润;
裴鹤川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紧握的拳头渐渐放松。
他暗自庆幸,看来这个解药裴安承并没有欺骗自己,确实是救治母妃的良药。
然而,母妃体内那只作乱的虫子实在厉害,让他在刚才的一刻差点失去了所有勇气。
此时,他的目光慢慢落在一旁的侍女浮春身上,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浮春,你是怎么照顾娘娘的??”
被呵斥的浮春瞬间面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她连忙跪下,头低垂,声音带着哭腔:“奴婢该死,奴婢未能及时发现娘娘体内的异样,请殿下责罚。”
裴鹤川眼中寒光闪烁,语气冷硬:
“你身为母妃身边的贴身侍女,却连最基本的照顾都做不到,若是母妃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当得起吗?”
说着,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迅速地往旁边站着的另一名贴身宫女念秋扫了一眼。
这一眼仿佛带着千斤重的压力,让念秋不禁浑身一颤。
裴安承所说的那些话,并不能够完全让人信服。
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母妃的身上的确存在着蛊虫,但到底是不是浮春所下的蛊毒却还是个未知数。
就在此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念秋的身上。
只见她毫不犹豫地直直跪了下来,那双清澈而又坚定的眼眸里透露出恳切之色,对着裴鹤川说道:
“回五殿下,此事确实并非浮春之过啊,一切都是因为奴婢照顾不周所致,请殿下责罚于我一人便好。
昨夜乃是奴婢一时疏忽,竟然忘记给娘娘披上那件御寒的外衣,才致使娘娘受了风寒生起病来。”
听到这里,一旁跪着的浮春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起来,像是狂风中的一片落叶,随时都会被吹落。
晶莹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她那苍白的脸颊不停地滑落而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泪花。
她的声音早已变得沙哑哽咽:
“奴婢知罪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无论殿下要如何惩处奴婢,奴婢都心甘情愿地接受,只求殿下您高抬贵手,饶过奴婢这一回吧。”
然而,裴鹤川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转过身去,继续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母妃的病情之上,似乎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正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一直躺在床上沉默不语的淑妃终于缓缓地开了口:
“莫要怪罪她们两个了,这本就是本宫自己的过错。
这些日子以来,本宫的身子骨本来就有些不大舒服,可昨晚却偏偏还要执意去赏月,结果才会弄成如今这般模样......
咳咳咳......”
随着话音落下,淑妃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听得在场之人无不揪心。
话还未来得及,激烈的咳嗽就传了出来。
裴鹤川见状,神色紧张地连忙伸出手来,轻轻地帮她抚摸着后背,眼中满是疼惜之色,柔声说道:
“母妃莫急,您且放宽心,儿臣绝不会怪罪于她们二人的。”
他深知浮春与念秋这两个丫鬟,乃是自母妃尚未入宫之时起,便始终陪伴在其左右,而母妃对她们也是极为疼爱的。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你们都暂且先退下去吧,我这会儿有一些贴心的私房话,想要与母妃单独说一说!”
裴鹤川微微抬起手臂,随意地挥了挥手,高声吩咐道。
“遵命……五殿下……”浮春和念秋听到命令后,赶忙双双颔首低眉应声道;
紧接着小心翼翼地转身,缓缓退出了寝宫。
待得两人离去之后,裴鹤川环顾四周,确定寝殿之内再无旁人在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见他弯下腰去,将身子俯低,嘴唇凑近到淑妃的耳畔边,用只有他们母子二人才能够听见的声音,轻声开口说了起来。
——————
时间快进到现代……
由于今日恰逢周末时光,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给整个空间带来一丝慵懒与闲适。
然而,对于念念来说,这个周末却显得有些无聊。
她百无聊赖地漫步走进傅老爷子的书房,目光随意扫过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籍。
最终,一本厚重的《广陵历史》吸引了她的注意。轻轻取下书本,念念坐在书桌前开始翻阅起来。
自从回到这里之后,念念便得知傅彤已然前往国外深造。
其实,当初傅老爷子也曾有意安排念念一同出国留学,但被她果断拒绝了。
此刻,念念的心中仍然萦绕着许多未解之谜,始终无法释怀。
其中最为关键的便是妈妈究竟去向何方?
此外,广陵国那漫长且波折起伏的历史,是否还会继续发生意想不到的转变?
这些疑问如同迷雾一般笼罩在她心头,令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