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愣了愣，但还是点了下头，“别这么激动，是醒了。”
他说完，又急匆匆的跑了，着急忙慌的像是要去干什么大事。
过了会儿，韩翊也出来了，两人都紧张的盯着他。
韩翊取下口罩说，“恭喜你姜小姐，你大哥醒了。”
还没等她高兴，韩翊又道，“他现在刚醒，还需要观察，昏迷这么长时间，各方面康复都还要时间，你们也不要太打扰他了。”
姜沅点点头，“我知道了。”
“好，那我先去开会。”
植物人醒了，这是重大事件，医院马上就要召开紧急会议。
韩翊还没出来就接到电话了，所以这会得忙着去开会。
没多会儿，医护人员便将姜绯推出来，姜沅见他闭着眼，又开始紧张起来。
“他怎么又闭上眼睛了？”
护士道，“别担心，只是睡着了，等会会醒的。”
姜沅松了口气，跟着他们重新回到病房，姜绯一如既往的躺在那里，好像刚刚醒来只是错觉。
秦怡并没有看到他醒来，她才是觉得最不真实的人。
两人都坐在病床前，一瞬不瞬的盯着姜绯。
十分钟过去了，他没醒。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姜沅眼睛都酸了。
秦怡叹了口气
，拍了拍她肩膀，“别盯着看了，医生都说睡着了，你休息会吧。”
“没事，我不累。”
姜沅注视着他，秦怡也不劝，现在这个时刻，谁也不想离开，都想确定他是不是真的醒了。
又等了两个小时，秦怡猛地抓住姜沅胳膊，她没说话，但神情十分激动。
姜沅眯缝着眼睛，也终于看清了，是大哥睁开了眼。
姜绯盯着她们，三个人都大眼瞪小眼。
“大哥？”姜沅小心翼翼地开口。
姜绯张了张嘴，发出一道沙哑的音节，随后又闭上了嘴。
他现在连话都有点不会说了。
姜沅握住他的手，激动的地说，“哥，医生说你需要恢复，你不用太着急，先好好休息。”
姜绯眨了眨眼睛，盯着她，反应有些迟钝的点了下头。
以前天天盼着他醒来，现在他终于醒了，姜沅很高兴，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
没有激动的跳起来，也没有高兴的大笑，反而有些想哭。
她吸了吸鼻子，记得韩翊说不能打扰他。
“哥，那你先休息吧，我晚点再来看你。”
姜绯过了会儿才吐出一个字，“嗯。”
姜沅转头看向秦怡，“秦怡姐，那我哥就拜托你了。”
“好，你先回去吧
，明天再来。”
姜沅起身离开病房，不敢多待，因为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嘴，有好多话想要说。
等姜沅走后，姜绯目光又落在秦怡脸上，眼神很陌生，显然不认识她。
秦怡也有些紧张，手指攥着衣服，忐忑中又带着几分羞赧。
姜绯动了动唇，缓慢地吐出几个字，“帮我、一下。”
“啊？”
“坐。”
秦怡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把他的床升起来，拿来几个枕头垫在他身后。
三年来，这是第一次见到醒着的姜绯，比起记忆里的消瘦了许多，五官也更为立体了。
姜绯打量着四周，最后视线落在秦怡脸上。
他盯着秦怡看了很久，像是要把她看出花来。
秦怡不好意思的错开视线。
“你是谁？”
秦怡一愣，蓦地看向他，“我吗？”
姜绯点头。
他脸色苍白，状态也十分虚弱，耷拉的眼皮仿佛随时都会闭上。
“我是……”秦怡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
是护工，还是同学？
他并不知道这三年她做的事，秦怡并不怪他，也不过是有些些许的失望罢了。
秦怡勉强扯出一个笑意，“我是，是照顾你的护工。”
如果说是同学，为了他才来
做护工照顾他的，听起来好像很变态，她也不想让他刚醒就有压力。
“很年轻。”
“额…是，我们家祖传的手艺，从小就学。”
……
秦怡说完，假装挠头，懊恼的闭上眼，在说什么……
姜绯扯了扯嘴角，像是笑了。
秦怡瞄到他嘴角的弧度，自己也尴尬的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
醒了这会儿，姜绯也稍微恢复了一些，说话没有刚开始那么费劲。
“谢谢。”
“不，不客气，应该的…不是，我是说拿钱了，这是工作。”秦怡语无伦次，越说越想找个洞钻进去。
“你叫什么？”
“我吗？我叫秦怡，心旷神怡的怡。”
姜绯点点头，也不再说话，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虽然还是两个人，但醒来后的两个人，和平时他昏迷时的两个人不一样，秦怡现在坐在这里浑身不自在，总想找点什么事做。
她站起身，“我去打水给你擦脸。”
说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