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佳云的余光看向大少爷，见他的面目变得狰狞恐怖，面目猩红的仿佛如同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佳云有些不解，大少爷为何如此生气？
反正二小姐无论如何，也是要嫁给太子殿下为太子妃的。
如此能拴住太子殿下的心，不是更好吗？
可是这些话，她却不敢说出分毫。
她只感觉大少爷那带着愤怒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脸上，咬牙切齿的再次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佳云感受到了大少爷的这种逼视，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着。她猛的摇摇头，然后一时间又意识到了什么，又慌乱的点头，动作中满是急促。
因为下颌处的疼痛，让她说话有几分的费力，可是她仍是艰难的挤了出来：“大.大大……大少爷奴婢不敢说谎。”
“那日小姐在太子殿下的侧殿内待了许久，奴婢实在是不敢打扰。”
事到如今，佳云已经感知到了，如今整个顾家的话事人，是大少爷。
即便自己今日为二小姐遮掩了，即便是二小姐为自己求情，大少爷也未必肯放过自己。
自己倒不如在大少爷面前讨点好。
在这种疼痛之下，佳云还能有这样的思绪，实在也是个人物了。
可惜她的主子，是顾曼清。
顾靖彦在听了佳云这话之后，心中那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也熄灭了。
刚才佳云眼中对自己那种惧意，他看得清清楚楚的。
他知道，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佳云是没有胆量欺骗自己的。
也正是这种认知，让他的心再次沉入了深渊之中。
也就是说，太子和顾曼清，真的做出了那种事情。
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有些心如刀绞，他实在是无法接受，那个一直被顾家捧在手心的顾曼清，竟是如此的恬不知耻。
这么多年来，整个顾家，为了顾曼清筹谋，也为她遮风挡雨，对她寄予了厚望，可没想到，她竟做出这种令家族蒙羞的事情来。
要知道，不仅仅是她自己，如今可谓是顾家命悬一线的时刻，她竟做出这种万劫不复的事情来。
一时顾靖彦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痛苦还是愤怒。
他在这种漩涡中，不知为何，顾曼殊的模样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他不自觉地开始将顾曼殊和顾曼清做着对比。
他心中清楚的很，虽然外面流言蜚语不断，传言顾曼殊是靠着平西王才有了今日的身份地位。
自然，也传言顾曼殊献身于平西王。
她虽是并没有开口辩解此事，但是以这段时间他和顾曼殊相处的情况看来，他知道，顾曼殊和平西王之间，应该是清清白白的。
他看得出来，他们二人之间相处时的那种纯粹，顾曼殊没有丝毫矫揉造作的模样。
他也知道，顾曼殊是靠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在这京城之中走到了现在的位置。
可这种对比，却让顾靖彦觉得更为难受。
他对顾曼清的行为，更感到失望透顶。
他不愿意相信顾家人的选择是错的。
那种眩晕感未曾从他的脑海中离去，他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口有一阵钻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