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己吗?
是知己吧!
萧绰这个话说的,乍听像是普通询问,然而,仔细品味品味,怎么有点!!
阴阳怪气的啊!
柳长安轻轻蹙了蹙眉,杏眼微眯,小心瞅了瞅他,警惕地回,“那个,也不算知己吧,就是好歹相识与微末。”
“算是朋友了!”
“况且,殿下是我一块儿和余哥儿见面的,我和他怎么认识的?您知道的很清楚啊!”
初跟柳余相识,不是缘自那声‘河边自尽’吗?
明明是她和太子一块救的人啊。
怎么还问?
柳长安满心不解,然而,看着太子冷峻的脸庞和深邃的眼神,又感觉像是懵懂着有了点体悟。
就,就感觉有些羞。
她杏眸流转。
萧绰见状,面上不动声色,指尖却控制不住地捻了捻,仿佛抚摸什么般,他深吸口气,蓦然握拳。
“初识柳余,的确是你和孤一同,可后来,你跟他屡屡相见,倒是亲近得很嘛。”
依然阴阳怪气的语气。
就,就……
怎么空气里有点酸呢?
谁把醋瓶子打翻了?
柳长安皱了皱小鼻子,杏眸疑惑地左右望望,谁发现哪里摆着醋缸啊?
难道是幻嗅?
她瘪瘪嘴,下意识地解释道:“殿下,我和余哥儿后来几次见面,都,都算是无意吧,本是跟霄月一块游玩时碰见,也算是有缘分,便慢慢相熟了。”
“余哥儿虽然沉默寡言,但不难相处,也不曾瞧不起我的奴婢身份,待我亲厚,我也有心跟他结交。”
“就,就挺亲近的。”
柳长安仰着脸儿,杏眸里浮出点点心虚之意。
她对殿下撒谎了。
她和柳余的相识相交,肯定不是‘意外’,全是她故意的,但这话却不好对太子明言,难道说:我怀疑他是我亲哥吗?
讲不通的。
于是,她瞒下了。
萧绰听清了她的话,也看清了她的心虚,然而,他没有怀疑旁的,而是全身心,都聚焦到了柳长安最后一句话上。
‘就,就挺亲近的!’
谁亲近啊?
多亲近啊??
小姑娘和柳余他们俩,他们俩,亲近到什么程度了???
萧绰清清楚楚地知道,姨母对柳余有多愧疚,对小姑娘有多喜欢,要不是外祖父和外祖母拦了一手,她都想把小姑娘认做女儿了!
外祖父和外祖母为什么拦一手啊?
明明他们两人,也很欣赏小姑娘的,几次三番的说过,她那脾气,那秉性,万般招人喜爱?看着就像宋家的孩子……
所以,不把小姑娘认成宋家的‘义女’,是准备招她当儿媳妇吗?
柳余相貌清秀,寡言沉默,虽未科举,与墨科上却有天分,跟小姑娘相识微末,相处和谐,他的腿要能治好了,也不失是个良配!!
他们是那个意思吗?
不成!!
他还拼命运作,想要柳旺儿立个大功,把他塞进詹事务,升个五品官儿,明年的选秀,小姑娘才能参加啊!
他都想着,要如何利用父皇的忌惮,燕王的嚣张,以及宁国公府的背刺,给他的小姑娘谋个太子妃之位,结果……
她跟柳余‘亲近’去了!!!
萧绰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给重重的击碎了。
浑身上下冒着浓烈的黑雾。
雾里都泛着酸味儿。
“孤姨母把你当成亲生女儿疼,柳余是她儿子!”
你们俩是伪兄妹,不可能在一起!!
孤不允许!
萧绰剑眉紧拧。
他嫉妒的都不叫‘余儿哥’,直接呼唤大名了。
“我,我……”柳长安茫然看着萧绰,不明白他为什么强调这个?
她知道余儿是夫人的亲生儿子啊?
还是她帮着找回来的呢?
所以,殿下说这些,是,是想要做什么?难道是,是……
“那个,殿下,我,我出身不好,不敢承夫人的爱重,做她的女儿。”
一想她身上有一半的血,继续自柳修,柳长安就觉得,她脏了。
怪不得余儿哥会自卑自弃了。
摊上柳修那样的王八爹,谁心里能舒服啊。
缘是她不配啊。
“孤不是那个意思!”萧绰沉声。
不愿听她说这个。
小姑娘未来是要跟他并肩而立,做太子妃的人,她不配?谁配!!
天下没有比她更配的了!!
萧绰单方面决定着。
“那殿下您突然说这个……”到底什么意思啊?
柳长安越发茫然了。
从和柳余见第二面开始,她就已经认定了,那位是她哥哥,彼此接触相交产生的全是亲情。
她自然无法理解,太子那种,嗯,微妙的,介于吃醋和破防之间的感觉。
“您想对我说什么,直说就是了,何必绕着弯子,倒是让我满头雾水。”
“您,您是不想让我和余哥儿相处吗?”
她思索许久,终是摸不清太子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