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军区子弟校的校服,能进里头读书的都是军官的子弟。 程澜笑道:“我只是住在军区大院的穷亲戚,不然至于赚这个差价么?我就是Q县下头乡镇的人。” 司机便又问了她是下头哪个乡镇的人,然后道:“到不了你们那里啊。”他只开到县城。 “下头有人负责接货。” “看你年纪不大,在成都讨生活也怪不容易的。收你十块钱吧!” 军区大院某个领导的穷亲戚,在军区子弟校上学。这个来历就还算靠谱了。 至少里头不会是什么违禁的东西。 从省城到县城,一个人是六块多的车费。占那么大个位置收十块钱不算贵。 “谢谢您啊,师傅。怎么称呼啊?” 程澜把这个身份亮给人,也是为了杜绝师傅中途把她的货黑吃掉的风险。 防人之心不可无! 如今市场放开,牛鬼蛇神都在冒出来。 她如果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回头把她的货黑吃了她要找回来很费事。 但有这个身份,师傅这么做的几率就非常低了。 她这也是头回合作,不敢完全放心。但其实经常帮人带货的司机还是挺注重口碑的。 毕竟他们又不费事,每月靠这个外快都能找不少。何必呢? “你叫我谢师傅就好了。不过,你能自己爬上去把东西都放好么?摔着了我可不负责的啊。还有下货的时候肯定也是你们接货的人自己动手,而且动作要快,不能耽误我的时间。” 就十块钱的进账,他开车累了一天才懒得帮人上货、下货呢。 “放心吧,都是在家干惯了活儿的。” 楚家少爷行不行啊?知会他一声,让他自己想办法吧。 他在县城怎么都要好找熟人一些。到时候就让熟人去帮着下货就是了。 程澜说着就爬到大客车顶上,先铺了股绳子。这也是在批发中心买的。 然后把轮车箱里的纸箱子一个接一个的用绳子捆了背着爬上去。 一层层摞好,油纸盖上去。 最后再用底下铺的股长绳子把所有货连同油纸固定在车顶上,半个小时搞定。 这就省下了10块了。 谢师傅在下头吃饭,一直看着她忙活。 看到后来也不由得有些动容,“你这小姑娘蛮能干的嘛,胆子也大。” 跟他一样,也是辛苦讨生活的人啊。 这要是日子过得好的,哪肯吃这样的苦头? “没办法,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要是这一趟顺利,以后每周我都来找谢师傅帮忙。” 程澜把十块钱给了谢师傅。 车站的人都干这样的事,不会有人去检举揭发的。那会引发众怒,也是砸自己饭碗。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车自然也可以吃车。这是底层人民的生活智慧。 然后她就在车站的公用电话那里再给楚锦程打回去。 告知了他车牌号、到县城车站的时间以及师傅姓谢。 “放心,我明天下午早点过去等着。”楚锦程很有干劲地道。 “你多找一个人去帮忙卸货,别耽搁师傅的时间。回头给人五毛钱工钱好了。” 至于东西到了手上,楚锦程怎么卖就是他的事了。 程澜相信他一定有办法的。 成都回去的货,真的比如今供销社的质量要好些、种类也丰富许多、款式也好看些。 她也是挑选过的。 楚家解放前就在做买卖了,黑市上楚锦程也赫赫有名的。 程澜还曾经亲眼看到过他因为投机倒把,脖子上挂个小黑板、臊眉耷眼的游街示众。 那一次昕姐差点也被逮到了。她和小叔跑去接应,小叔把昕姐的篮子拿着跑远了。 昕姐人被抓到,却没有人赃并获躲过了一劫。 她说她自己只是路过。 程澜道:“嗯,里头我手写了一份每样货的进价。咱们既然合伙,那基本的信任应该是有的。不然,你亲自来成都问问看也行。” “那不用了,你是东家你说了算。我来一趟既浪费钱又浪费时间。” 而且,她会主动告诉他进货的地方才怪了。 “哪些卖得好你再知会我。不过你得把卖得的钱给我才好再进货,这里头有一半的货是赊账的。” 楚锦程‘啧啧’两声,“你可真是敢想敢干!” “彼此彼此,你当年在黑市名头可是不小呢。你接到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