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起来,江禅机就是不折不扣的软妹子。
她穿着一身灰底浅蓝色斑点的迷彩服,码数可能有n个x,肯定是定制的,这身军装的颜色和样式与军队其他人迥异,胸前没有相应的国旗,肩膀上有肩章,但各国的肩章不太一样,他认不出她的军衔。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鞋看着像是精钢打造的,鞋底和大部分鞋身都闪着金属的光泽,落地时将坚固的山石都踏成粉碎,如果落在他的脑袋上……后果不堪设想。
她赤手空拳,没拿着武器,腰带上倒是别着一个不锈钢酒壶,身体一动,江禅机就能隐约听到液体在酒壶里咣当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偷袭我?”他警惕地问道。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鬼鬼祟祟地搞小动作?还有……那个鬼东西又是什么?”她的小眼睛斜睨着远方山口位置的光之天使。
她一开口说话,烈酒的酒气就顺风飘过来,音色生涩而粗哑,但这个并不是天生的,应该是长期酗酒导致的,烈酒对声带的摧残很严重。
她的英语水平不比江禅机好到哪去,舌头像是伸不直似的,总打卷儿,说话嘟噜嘟噜的。
光之天使出现之后就一直静立不动,军人们已经将她呈扇形包围,各种口径的枪口炮口都对准了她。
“嗯?你这件衣服,难道是……红叶学院的人?”
女汉子注意到他上衣的样式与胸前的红叶标志。
“没错。”江禅机干脆地承认。
“红叶学院的人不老老实实待在东方,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不应该是修女们的地盘么?”女汉子疑惑道。
事实上,女汉子就是因为见江禅机没穿着修女服,以为他只是一个闲散超凡者,才现身拦截,否则她可不想在隐修院的眼皮底下对修女动手,那不是捅马蜂窝吗?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江禅机反问,“你也不是修女吧?”
他以为会触怒她,做好了应付攻击的准备,没想到她咧嘴一笑,说道:“有道理。”
说着,她解下不锈钢酒壶,咕嘟喝了一大口酒,像是喝到无上美味似的,激灵灵地抖了一下。
“想尝尝?”她注意到他的眼神。
“不用了,谢谢。”
“你的损失。”她耸肩,拧好瓶盖,重新挂回腰间。
“打哑谜太浪费时间,这样吧,你答一句我答一句,怎么样?”她提议道。
“可以,不过得我先问。”
“行,问吧。”她痛快地同意。
江禅机想了想,“你为什么要帮这些军人拦截我?”
“呵呵~好问题,脑袋瓜儿挺聪明嘛。”她爽朗地笑道,因为他省略掉了诸如她是谁、来自哪里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直击重点。
“我是他们雇来的,更直白的说就是打工仔,我的任务只有两个,一是训练他们如何对付超凡者,二是在有必要的时候帮他们对付敌对超凡者,就这么简单。”她答道,“现在该你了,那个鬼东西是什么?”
江禅机瞟了一眼光之天使,答道:“她是隐修院的守护天使,是院牧长的终极兵器,不论你是什么人、来自哪里,我劝你不要跟她为敌,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女汉子的两道八字眉拧在一起,半信半疑地眺望着光之天使。
“我的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受他们的雇佣?”他继续问道。
她拍了拍腰间的不锈钢酒壶,“因为伏特加不会从地里长出来——相信我,我们试过,我们种下了一瓶伏特加,但是没有长出一棵结满伏特加的树。我们不像你们学校能收取高额赞助费,不像忍者们那样能贩卖情报,也不像修女们那样有善男信女的捐款,天生穷命倒是跟非洲那些跳大神的巫医差不多,但偏偏又嘴馋,离不开伏特加,怎么办?只能给别人打打工才能维持生活的样子。”
她抬眼看了看雄壮的阿勒山,“我知道这份差事有风险,毕竟是隐修院的眼皮底下做事,但是没办法,他们给的太多了……”
江禅机听得无语,合着这是一群酒鬼?
也只有酒鬼才会在酩酊大醉之后做出种植伏特加这么荒谬的事吧?
“我的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和这个鬼东西混在一起?”她指着光之天使问道。
“这个……一言难尽,我下山是为了警告这些军人,让他们投降或者赶紧逃跑,否则就太晚了。”江禅机打量着她的军装,“我劝你也赶紧离开这里,如果光之天使把你也误认为跟这支军队是一伙的……那你可能就不能活着离开了。”
“噗!”女汉子忍不住大笑,“我还真不信了!就凭那么一个东西……”
“你不信的话,可以站在这里耐心看一会儿,哦,对了,雇佣你的这些军人把尾款给你结了没有?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我只是随口一问。”他说道。
“没呢,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