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偏不随便倒下。
时年不过四十岁出头的他,一想到家中的妻儿,就又有了些往前多走一步的勇气。
他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像他这种投身戎伍的人,要么是在二十岁出头的时候就成家立业了,要么是等到自己有了一定的名衔,才有点儿本钱娶妻生子。想
他那孩儿不过三岁来大,他就再也见不到了。
为什么!
为什么这永宜城内,连一小队巡夜的兵卒都没有?
哪怕是随便来个路人也好,起码能够让他多一份活下去的信心。
视线越发模糊的妙辛相,无力地往前跌了去。
他忘了像东州这种小地方,不流行那种按时巡城的小队伍,可能这里连个打更的更夫,都是挂名不存在的。
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翻了个身来的妙辛相,望着那黑蒙蒙的天穹,就像在看着自己的归属。
良久,他才缓缓地坠下了,这只黏稠不堪的手。
夜,总是这样静悄悄的,不去无聊地告诉远方的人,远处的一隅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当有人计较起这事的时候,大概都会想,妙辛相死得痛快呀,起码还有个全尸,却忘了计较他的离开,从一开始就不是他所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