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窝里,让他们轮了你。”
他恶毒笑道:“当然,你若是想要怀上我的一一”她未来可是要成为奔流城郡守的人,怎么能因小小恐吓就退缩?
她冷笑一声,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面对轻易将她按在墙角的男人,她反手就是一巴掌。
他捂着红肿的脸,难以置信道:“你*的!”她翻了个白眼:“小心我娘半夜来找你。”他抬手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道:“我看你是想去陪你娘。”
“右昊玉,该死的是你。”
她拿出腰间不离身的法器,不紧不慢抵住他的腹部,随着刀剑刺入他的皮肤,露出一个温和万分的笑容。右昊玉发出一声尖叫,捂着流血的腹部脸色一变:“你,你怎么敢一一”
他落荒而逃的时候还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她才不怕他,她努力习武就是为了自保。
她若是遇到兜不住的事情,还有爹爹呢!
左岑无数次说过:“思思,只要爹还活着,你就没什么好害怕的,想做什么就去做,爹永远护着你。”但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没有道理,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好人想要斗过恶人,总是困难重重的。因为他们在乎道德,在乎伦理,在乎家人,甚至在乎每一个不相干的旁人。
彼时,宋昭旻广招天下女子为官,且她要绝对的公平,就是不让男人有多余话柄。
她选择男女同试,广招寒门子弟。
在成绩出来之前,男人们肆意嘲笑女子。
在成绩出来之后,男人自己落榜便怪考题太难,对中榜的家中姊妹,又说父母偏心,她们一定是有特殊人脉。宋昭旻早就料到会有此种争议,所以坚持批阅卷子的考官,不能知道自己面前的是谁的卷子。
她放出证据。
男人们又说,
“呵,女人也就考试能行。”
左思思更是大试之中翘楚,前有惊才绝艳的《大宋女子赋》,后来她又证明自己不止能写诗词。她只差一步,只有一步,就能完成儿时的理想,还能做得比设想之中更好。
她的爹娘一定会为她感到骄傲。
谁都没能想到,右昊玉竟设下奸计,亲手将当时他救下四岁孩童,打断腿推到大街之上。
他提前在路上抹了油,在大街上驾车疾驰。左思思毫不犹豫冲出去救人。
但,地上的滑腻的油让她脚底打滑,不慎摔倒在地,孩子还没能救成,她的双腿还被活生生压断。他坐在马车之上笑得小人得志,压根不隐藏自己的恶意,大咧咧道,
“左思思,你能救谁?你现在没了双腿,还如何继续你那不切实际的郡守梦,又如何对我指手画脚,死心吧。”左思思因疼痛脸色惨白,但她没有哭,也没有露出丝毫害怕神情。
她没有第一时间看向,继续得到反馈的右昊玉,她手指轻轻抚摸小孩满是鲜血的脸,合上他的双眼,艰难地,将可怜小孩的身躯,慢慢地,在地上放平。右昊玉气急败坏骂道:“左思思,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她缓缓转过头,直直盯着右昊玉的双眸,语气因为疼痛止不住颤抖,但却又曾经哪一回都要更加坚定,“我只知道,我即便折断双腿,也比你强千倍百倍。”右昊玉如此行事,几乎是明着打左家的脸。左岑也一定要为女儿要一个说法。
他怒气冲冲带着人重进右家。
但右家长老没有理会左岑,而是看向左家长老说道,“你看,思思的腿已经没救,昊玉也知道自己错了,要我说,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情分,也不好闹得太难看,不如让昊玉登门道歉,作为补偿,他娶她做正妻,我们两家的关系也能更加和睦,你看如何?”
左长老表情变了变,说道:“我们左家也得有个继承人,不如这样,思思生的第一个男孩,一定要姓左。”右长老表情有些难看,但还是点头道:“行吧。”“长老,你疯了吗?”
左岑露出难以置信表情。
但他想要的公道,无论如何是不会有的。
右家不会给他,族中长辈也不打算支持他。他们认为最好的解决办法,竞然是让右昊玉娶左思思做正妻?
他没有更好的办法,认为自己愧对亡妻,日日以泪洗面,只能把治好女儿双腿的事情放在第一位,他拾起当年放下的炼丹之术,继续钻研。
左思思得知自己无法再次站起来之后,意外没有因此崩溃。
她反倒平静安慰起自己父亲来:“爹,一双腿而已,我想陛下应当不会介意,只是女儿不知道,爹愿不愿意替我去宋都跑着一趟,把这右昊玉的罪证,和我想要入朝为官的决心一并告诉陛下。”
左岑当然乐意。
他知道族中之人与右家沉瀣一气,根本信不过旁人,便决定亲自去一趟宋都,亲口将所有事情告诉宋昭旻。哪怕希望渺茫,哪怕女帝降罪,无论如何,他都要帮女儿讨回公道。
桑行舟听到这里,焦急问道:“后来呢?你都去宋都解释事情原委,为什么宋昭旻又下旨赐婚,她难道如此不讲道理,非要乱点这个鸳鸯谱吗?”
宁乐虽不了解百年前宋昭旻为人,但就凭她在宋宫呆的这些时日,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把宋昭旻与乱点鸳鸯谱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