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寒冬,任何菜系都难以与热气腾腾的酸菜铜火锅相媲美。
六十五度的纯粮酒,屋内五人皆已两杯入喉,那股辛辣之感,绝非那些名贵之酒所能比拟。
大壮、青蛙、马小三人首次品尝此酒,四两白酒下肚,面色已然泛红。
反观蒋天龙与吴德禄二人,仅是微微冒汗,未见丝毫醉意。
然而酒桌之上,众人已不再拘谨,毕竟酒这东西,既能成事,也能败事,关键在于场合运用。
吴德禄年逾半百,历经各种场合,率先开口道:“好了,该聊的也聊得差不多了,赶紧谈正事吧!”
此言一出,其余人皆望向蒋天龙。
“呼~”蒋天龙从未求过人,但今晚他不得不开口:“吴叔,您能否在不违规的前提下,通融一下?”
“那得看是什么事,别扯那些没用的,直说吧。”吴德禄微笑着回应。
接着蒋天龙不再犹豫,将心中所求道出,主要是希望祁军能重新接管小白的案子,以谋取利益。
待一切陈述完毕,吴德禄饶有兴致地问:“祁军我不了解,但我知道孔颜此人,你能给我讲讲具体情况吗?也好让我斟酌一番。”
“唉……吴叔,不瞒您说,若不是真遇到难题,我也不好意思开口。”
“呵呵,小子,别跟我来这一套,想请我吃饭的人多了,可我为何与你同桌共饮?”吴德禄未直接点明,委婉地说道。
“好,吴叔,那我就跟您讲讲这几个月我们的经历。”蒋天龙组织一下语言,就开始娓娓道来……
当一切说完之后,蒋天龙的双眼已然如熟透的樱桃般通红,他独自一人闷了一杯白酒,那辛辣的味道仿佛在灼烧他的喉咙。
“干什么?想拉我一杯啊?”吴德禄说着,也同样一饮而尽杯中酒,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那酒只是清水一般,“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句话虽是给各行各业打拼之人的借口,但仔细想想放在普通人身上也一样,你姐应该是个有节操之人,所以节哀顺变吧!”说着,他拍了拍蒋天龙的肩膀,那动作轻柔得如同春风拂过柳梢。
“是啊!我姐这辈子命挺苦的,好不容易要过上好日子了……嗐……不说了,当弟弟现在唯一能做的,那就是让参与进去的每个人,受到该有的惩罚。”
“小子,社会与你之前的所有经历都不一样,你现在才初入茅庐,有些东西就是你要承受的,承受不住那就得倒下,承受的住……后面指不定还有什么在等着你。”吴德禄同样感叹着,他的声音仿佛洪钟一般,在众人耳边回荡,随即正色地说:“事我会帮你,今晚你说的这些让我想到了一些往事,你与他很相像,但当初我无能为力,而现在只要不越线,你就放心大胆地干吧,有的时候惩恶扬善不一定非用正当的手段,极端情况下,也得有人用极端的手段。”
最后这句话吴德禄说得意味深长,把众人说得如坠云雾之中,愣在当场,但却都听出来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可蒋天龙还在回味这句话里面的深意,尤其那个“他”又是谁?是已故的好友?还是说有过亏欠的朋友?
“好了,来吧,该说的也全说了,那今晚你们几个小子可得给我陪好了,要不然明天我可不认账。”吴德禄见蒋天龙沉思,就知道今晚说的有些多了,于是开玩笑地赶紧打岔转移话题,他的笑声如同银铃一般,在空气中回荡。
“妥了,今晚就算喝得醉生梦死,我也得陪好您,来,吴叔,大侄儿敬您一杯。”大壮豪爽地端起酒杯,仿佛那不是酒杯,而是一座能让他尽情挥洒豪情的舞台。
“你这小子倒是挺会来事儿,但咱就别一杯一杯地敬了,你当这是啤酒呢啊?来吧!一起吧。”吴德禄说着倒满酒,起身郑重其事地冲着众人说道,那架势,仿佛他不是在敬酒,而是在发表一场重要的演讲。
蒋天龙也不再纠结了,随即跟着起身举杯。
不得不说,人在高兴的时候,酒量就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大增。今晚亦是如此,蒋天龙哥几个在得知事情有了结果后,内心都被喜悦填满,谁能想到当初看着严肃的吴德禄,今晚一接触,竟然如此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并且此次前来的目的,你要说越界了,那也无可厚非;可你说不越界,也在情理之中。
十斤的纯粮白酒,一人二斤,最后改成了啤酒解解渴。
可大壮早已像一滩烂泥般脑袋躺在了桌子上,哈喇子都流了出来,与之前的豪言壮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之前的豪情壮志都随着哈喇子一起流走了。
马小也好不到哪里去,上厕所都不知道吐了几回了,早已经断片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桌面,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只不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青蛙则是在苦苦支撑着,虽然也吐了一回,但还算清醒,最起码还能喝点啤酒,再闲聊几句。
“痛快啊!今晚真是太痛快了,好久没这样喝酒了,没想到你们几个小年轻的,还真把我这十斤酒喝得一滴不剩。”吴德禄也喝得面色微红,但绝对没多,他的声音就像洪钟一般响亮。
“咋滴!吴叔……心……心疼了啊?”青蛙的舌头就像打了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