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哭着拍腿:“大家伙来评评理,自古以来,哪有儿媳忤逆婆母的?”
“哪个不是恭恭谨谨的孝顺婆母?她就是看着我儿子没在京城,她就如此欺负我一个老婆子啊。”
“我不活了,不活了!”
老夫人哭的声音沙哑。
“老夫人,您要顾及身子啊。”刘嬷嬷更是痛哭。
外人看热闹,大多指指点点。
老夫人心中冷哼,她就是要逼着沈云霜就犯!
“让一让,让一让!”
人群里,几个小厮大声去喊。
众人一扭头,就看到他们抬着一口棺材走到了侯府跟前。
“你们谁定的棺材?”
一口棺材重重落地,咚的一声,放到了老夫人跟前。
她大哭的声音戛然而止!
沈云霜哭着出来,坐在轮椅上,身量纤纤,柔弱无辜。
“婆母?你当真命不久矣了吗?为何这么突然!”
“儿媳没能尽孝,让人赶紧送了棺材过来,给您尽孝!也让人快马加鞭去通知夫君了,婆母,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看她哭诉的模样不像是虚情假意,众人众说纷纭。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云霜:“你,你你!!”
“婆母,儿媳都不知您什么时候病成这样了,为何要说胡说呀…”
沈云霜擦泪,声音哽咽沙哑。
桃枝连忙吩咐小厮,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棺材抬进去,放到慈安堂,这也算是给老夫人冲喜了。”
秦玉姝瞪大眼,眼睁睁的看着棺材从跟前过去。
“让一让,让一让!”
也不知怎得,抬棺材的人一点都不小心,棺材的角重重的撞到了秦玉姝的鼻子。
砰!
一瞬间,血腥味弥漫开来!
“啊!”她捂着鼻子,疼的不行。
老夫人被人七手八脚的抬回去,她挣扎咒骂:“放开我,我没病!沈云霜,你这个贱人,放开我……”
沈云霜哭的更厉害了,帕子都湿了:“婆母,您怎么病的这么厉害啊,天爷呀,这可让我们如何接受得了呀。”
刘嬷嬷气得还要说什么,桃枝就将人推进去了。
“刘嬷嬷,老太太都病了,你还不赶紧进去照顾。”
沈云霜擦泪,端庄又温柔的对百姓说:“实在对不住大家了,让大家看笑话了,婆母身体抱恙,我得先回去照顾了。”
“这沈夫人素有贤明,想来是这个老夫人真的病糊涂了,才不要脸面,出来大闹的。”
“是啊,这老夫人和楚观南在侯府吃香喝辣,还说人家亏待她,真是不可理喻。”
“你看看沈夫人多温柔,可惜摊上不讲理的婆婆。”
沈云霜回到慈安堂时,几个婢女差点摁不住老夫人。
“放开我,我没病。”
看到沈云霜进来,老夫人气急败坏指着她。
“你,你是故意的!你故意咒我死,你这个毒妇,还不赶紧让人把棺材抬走。”
刘嬷嬷却慌忙提醒说:“老夫人,夫人说她快马加鞭的让人通知姑爷去了,姑爷还在外头办大事呢,可不能耽搁啊。”
老夫人醍醐灌顶,一把推开几个婢女,走到沈云霜跟前。
“你派去通知观南的人呢?赶紧让人回来,我没病,通知他做什么!”
沈云霜勾唇,故作惊讶。
“婆母方才不是口口声声喊着,说自己不活了吗?观南身为您的儿子,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候,怎能不回来呢。”
“你!”老夫人噎的不轻:“我方才是胡说的,这下总行了吧?赶紧去,让给观南送信的人回来。”
她儿子在外面是要立大功,让整个楚家跟着光宗耀祖的。
怎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抛下那边的一切回来?
只可恨沈云霜这个毒妇!
等观南回来,有她哭着求观南,别休了她的时候。
到时候,不仅是沈云霜,整个裴家,也都要被他们踩在脚底下。
小厮适当上前:“这棺材钱谁付一下?”
沈云霜掩唇,“自然是谁住的,谁付钱。”
“你!”老夫人指着沈云霜。
沈云霜无辜的说:“婆母息怒,这本就是给您定的。难不成我付吗?”
刘嬷嬷急忙说:“老夫人,紧急关头,时间不等人呀。”
“我付!”
老妇人气急败坏的,让人去取私库里的钱:“给你五十两银子够了吧?”
小厮说:“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金丝楠木,得一千两。”
“什么?”老夫人惊的不轻。
“你这是抢劫!!”
小厮无奈道:“若老夫人不信,大可让人来瞧瞧这是否是真正的金丝楠木。”
生怕沈云霜那边的人真去通知观南,老夫人只能呕一口气,吩咐人去取一千两过来。
钱交到小厮手中,沈云霜这才莞尔一笑。
“婆母,这棺材是给您冲喜用的,既然您已经买下了,那就先备着吧,以备不时之需,有现成的,也来得及。”
“你住嘴!”老夫人气得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