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雾灵峡度过了一段少有的安宁时光。 也不知道花中魁结识的是什么人,反正在那些冥间阴魂来来往往几次之后,不老宫里再次传来了欢歌笑语。 花清秋虽然没亲眼看见“义母”的复活,但据那些小妖小鬼们说,确实听见了里面女人欢愉的说话声。 这一点,从花中魁的态度也能感觉到。 近来一向暴虐的花中魁,竟然态度大变,温和了许多。 不再横眉立目,也不再杀戮无度,哪怕是对花清秋和花清秋也都态度温情起来。花中魁还特意允许他们两个,和那些多花蓼见了几次面。这是多花蓼家族被控制之后,少有的团聚时刻。 当然,花中魁在这段时间里,还不忘继续朝他们灌输“忠君”思想,告诉他们,不久之后,会有新的任务交给他们,只要做得好,重重有赏,而且,早晚会放他们回终南山。 花清春一如既往的两眼期待,可花清秋却已经洞若观火。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都再也回不去多花蓼山谷了。那些画好的大饼,一点意义都没有。 时间一天天过去,眨眼之间,就有半年光景。 这些时日,花清秋尽可能放空自己,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琢磨,就像是忘记了罗卜这个人。 但每每在修炼入定之后,花清秋就总感觉自己的身旁,好像存在着另一个人的气场。这个人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近,可等她轰然从虚空中睁开眼的时候,周围又空无一人。 再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有时候她会觉得,这个气场甚至藏在自己的身体里。 但无论她怎样的运气,怎么样的梳理经脉,却都找不到那气场的所在。 她一度以为自己病了,出现了无法克制的幻觉。 连花清春都说,肉眼可见的她憔悴了下去。 花清秋特殊的情况甚至引来了花中魁的主意,老家伙某一日突然就死死盯着花清秋问道:“你上番出山,不会和罗卜又见过面吧!” 花清秋下意识赶紧摇头。 在花中魁面前,她不想承认自己和罗卜有半点关系,唯恐这厮会再盯上罗卜。 花中魁显然不太相信她的话,一把拉过花清秋的手,在她的手腕上切了切,但好像也没有找到什么问题,只是拧眉自语道:“倒真怪了,脉搏无异……” 花清春好奇问道:“义父,脉搏无异不是好事吗?怎么还怪了?” 花中魁哼笑一声道:“你啊,不懂我在想什么。” 末了,花中魁又朝花清秋补充道:“你需要时刻铭记,自己是个妖。你不可能喜欢一个人,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还有,在未来的日子里,姓罗的很可能会转变成我们的目标。” “义父,您这话的意思是……”花清秋不寒而栗,她最怕的就是花中魁惦记上罗卜。毕竟,罗卜是鬼医,花中魁执着于救自己的死鬼女人,找罗卜是顺理成章的事。 “义父,你是想请罗卜给义母看病吗?”花清春则表现的很兴奋,大声道:“我可以去请他来。由不得他同意不同意!” 花清秋冷冷看了花清春一眼。 花清春却像是装作没看见一样道:“罗卜既然能把那女尸救活,说不定他就有什么高深的手段呢?” “呵呵,你们义母的事就不用你们管了,我曾经也想过去请罗卜,但现在,有比他更强大的人帮我。前提是,我们要替他做些事情!”花中魁扭头继续朝花清秋警告道:“一个妖,要想修有所成,就得耐得住寂寞。你的脸上的神色,告诉我,你的心里藏了一个人。还有,人和妖的后代,是活不过二十岁的……呵呵!” 花清秋这次是真的有些懵了,连连摇头道:“义父,您的话我不懂。” “不懂最好!”花中魁转身离开的时候,幽幽道:“你们准备准备吧,半个月之后,我带着你们两个,要去之行一次任务。” 花中魁走后,花清春转头朝花清秋问道:“义父的话什么意思?” 花清秋不耐烦道:“你可以问义父啊,我怎么会知道?还有,春哥,如果你想立功,我不拦着你,但希望你把心思放正。我们就够惨的了,犯不着拉别人下水。” “别人是谁?就是你心里装的罗卜吧!”花清春恼怒道:“没有机会,但凡有机会,我还就像试一试,这个油头粉面的小子有多大本事。” “随你!”花清秋边走边道:“但愿这样做能让你感觉到自己的价值。” 此后的几天里,花清秋都没在理花清春。 师兄妹两个人,好像被一道无影的天堑隔开了。 一直到半个月之后,花中魁果然要离开雾灵峡执行任务了,需要带上他们两个同行,他们才又走到一起。 “师妹,虽然这次出山有义父,你还是要小心点!”花清春低声道:“不管怎样,你才是我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花清秋也问了问他的伤势,见恢复神速,便明白,这是花中魁出手替他疗伤了。 这次的任务,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据说,燕东地带的栾水之中,近来出现了一条水怪,有人传闻是蛟,有人说是蟒,花中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