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妈是她母亲的胞妹,曾因书生的背叛流落风尘。
为了保全姐姐一家人,割舍了骨肉亲情,在燕春楼默默坚守了二十多年。
她凭借一股坚韧,即便青春不再,也成了楼中的管事。
往昔的林知鸢,孤单无助,唯有投靠这位姨娘。
她顾虑姨娘的安危,始终未将真凶——镇国公府的真相吐露。
“我这些年是怎么教你的?让你别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
“姨娘,害死爹娘的!正是镇国公府啊!”
这句话让孙妈妈的责备停止。
林知鸢紧闭双眸,泪珠沿着脸颊滑落:“这深仇大恨,我又怎能对赵司泽有一丝好感?”
“那颈上的印记如何解释?原是要你去吸引蜀王爷公子的注意,莫非你转而倾心于赵司泽了?”
孙妈妈愣了愣,语气稍微缓和,但仍不失严厉:“姝儿!赵司泽心肠硬,想通过他报复国公府简直是痴人说梦。”
而那位蜀王爷的公子。
正是镇国公千金心仪的对象。
林知鸢原本的计策,是夺取那人的宠爱,借此翻身。
“即使是死!我也绝不委身于赵司泽!”
林知鸢紧抿嘴唇道:“是瑶枝和赵司泽串通给我下药,企图使我成为他的玩物。虽说我逃脱了。但药效猛烈,找了个不相干的男人应急。”
孙妈妈闻言,面色骤变:“什么,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可还有别人知道此事?”
“京城的权贵我大多认识,那人面孔陌生,应是外来的商贾。”
孙妈妈听后,略感宽慰。
只要不是招惹不起的人物就行。
她沉吟片刻,又问道:“今夜蜀王世子要过来,计划还执行吗?”
“当然执行。”
林知鸢点头。
蜀王爷是当今皇上的胞弟,对朝政毫无兴趣,偏爱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唯一的儿子凌寒熙性格也如同其父。
姨娘为她辛苦筹备半年,终于寻得那稀世的凤尾琴。
这份计划已筹谋已久,她没有放弃的理由。
若不能赢得蜀王世子的青睐,她真不知该如何为父母姐姐讨回公道。
孙妈妈扶起林知鸢,无比心疼:“傻孩子,仇敌是谁竟瞒着我这么久。是姨娘错怪你了,放手去做吧,姨娘会支持你的。”
“谢谢姨娘。”
林知鸢倚在孙妈妈的怀抱里,轻声细语道:“之前没说,是不想让你卷进来。这世上,姨娘就是我最亲的人了。”
孙妈妈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叹了一口气:“姨娘心里有数。可他们伤害的是我姐姐。我怎能坐视不管呢?只是苦了你,我们这样的女子,要对抗国公府,哪里是件易事。”
“我不怕!就算死,也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
重获新生的机会,她誓要牢牢把握!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家常。
孙妈妈叮咛林知鸢好好休息,这才轻轻掩门离开。
夜幕悄然而至。
燕春楼内灯火辉煌,一片繁华景象。
孙妈妈早早等在门口。
见凌寒熙迈步而入,身边伴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
他面上覆着面具,难辨容貌,但其衣着气度非凡,显然不是普通人。
能与凌寒熙并肩行走,身份自然非同一般。
孙妈妈目光一闪,满脸堆笑迎上前:“世子爷,真是贵客啊,今日若非我这儿得了一把凤尾琴,恐怕也难请到您大驾。这位是……”
“不必多问。”凌寒熙淡淡回应,转头望向同伴,笑容满面地说。
“今晚我请客听琴。”
孙妈妈便不再追问,顺势邀请道:
“请随奴家上二楼的雅座,一切已为您安排妥当。”
一行人拾阶而上,凌寒熙进门便直奔那放置着的古琴。
孙妈妈笑道:“好琴还得美人配,林纭娘知世子爷爱琴,得了凤尾琴后日夜苦练,就盼着世子爷大驾光临。我去请林纭娘来,给二位爷演奏一曲。”
正打算出门,却被凌寒熙拦下。
“不用麻烦,我无须美人陪伴。”
孙妈妈心头一凉。
这世上竟有不喜女色之人?
如果林知鸢连门都进不了,又如何吸引凌寒熙的注意?
正琢磨办法之际,面具男子忽然开口:“还是请她来吧。”
凌寒熙稍显意外。
但既然是凌熠辰提议,他没有异议。
孙妈妈心中暗喜,连忙答应,出门时不免对那面具男子的身份感到好奇。
能让凌寒熙言听计从可不是什么小人物。
孙妈妈离开后,凌寒熙忍不住嘀咕:“皇兄,你平日装模作样就算了,今天怎真让女子侍候?林纭娘虽只卖艺,但万一传出去……”
“啰嗦。”
凌熠辰冷声打断,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
那温润的触感,让他不由想起昨晚少女肌肤。
想到清晨那小野猫的“权当没见过”。
他对接下来的发展愈发期待。
眼中的深意因此更浓了几分。
三个月前,初到京城,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