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的事情不是已经聊完了？为什么还不走？”闻凛问。
身体的不舒服让他本就喜形于色的表情管理越发直白，眉目间的不耐烦就像是刻在脸上的。
律所里其他人看到闻凛这幅表情，早就夹着尾巴贴着墙角溜了。
偏偏许凌云毫不在意，直接将腿架在桌子上，拿着手机开始消消乐，摆明了是不走了。
“小丫头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好久没见她了，等她来了我带她去玩！”
闻凛闻言，黑着脸闭上眼睛。
时间过了快半个小时，办公室门被敲响。
闻凛睁开眼，有些惊讶于霍怜青来的这么快。
起身将大开着的窗户关上，又套上外套，闻凛才道，“进来。”
前台带着一个外卖小哥进来了。
“闻律师，这位先生说是位姓霍的小姐点的单，要求他一定要亲自送给您，所以我就带他进来了。”前台说道。
外卖小哥上前两步，把手里的袋子放到桌子上，认真严肃地道：“闻先生，这是霍小姐让我跑腿买给您的药，霍小姐让我转告您，吃药的时候一定不能喝任何带酒精和含有维c的饮品。”
闻凛冷着脸听完这句忠告。
等到前台和外卖小哥都离开，围观全程的许凌云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
笑得都快岔气了，许凌云才停下来。
他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道：“看惯了小丫头黏在你身后，跟着你跑的样子，忽然看到她不理你，真的太好笑了！”
“哎呀！我们小丫头终于长大了啊！”
闻凛冷冷看了许凌云一眼，拿过桌上的袋子，从里面捡了颗退烧药吃。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知道你受伤了，会偷偷躲起来哭，守在你床边一整晚都不睡的小丫头了。”
调侃够了，许凌云忽然严肃起来，“十八岁到二十二岁，虽然只有四年，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生命中最重要的选择可能都是这段时间决定的。”
“你从她的人生中脱离的这四年，可能比往后的十年，甚至二十年还要重要。闻凛，对于她的心意，你还有信心吗？”
嘴里的药片很苦，闻凛将药片干嚼了下去，才道：“我不相信她会喜欢除了我之外的人。”
“那如果她就是喜欢了呢？如果她喜欢上了别人，你能干脆利落的放手吗？”许凌云问。
光是听许凌云这么假设，闻凛就觉得难以忍受，他垂下眼眸，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
“闻凛。”许凌云皱了皱眉，“我提醒你一句，她先是我们的妹妹，然后才是你喜欢的人。”
“四年前是你自己说的，保护她比爱她更重要。”
“你可别忘了你对连秋承诺过什么。”
晚上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开门时，霍怜青想起闻凛生病的事情，轻手轻脚走进客厅。
“凌云哥哥？”
霍怜青看到站在客厅的许凌云，有些惊讶。
“hi！”许凌云笑着冲霍怜青展开双臂。
霍怜青笑着跑过去，抱了抱许凌云，才问：“你怎么会过来？”
“怎么？不想见我？”许凌云故意板着脸。
霍怜青忙摇头，“没有，我还以为你最近拍戏很忙，所以都没敢打扰你。”
“本来是很忙的，但是闻大律师病的那么重，我总不能不管不问吧？”许凌云说道。
“很严重吗？”霍怜青瞬间蹙眉。
她以为只是单纯的感冒而已。
“发烧了，吃了退烧药也没用，下午去医院打了点滴，我刚把人送回来，现在上去休息了。”许凌云说道。
听到闻凛打了点滴，霍怜青松了口气。
“倒是你。”许凌云抬手掐了掐霍怜青脸颊的肉，问，“又没工作，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我总得有点自己的私事吧。”霍怜青争辩道。
“所以你就放着病人不管不顾？哪怕自己还借住在病人家里？”许凌云问。
他承认自己有试探的意味在，毕竟，如果是以前的霍怜青，许凌云很难想象她会对生病的闻凛不管不问。
果然，霍怜青闻言，只是轻轻笑了下，道：“我让人送药了啊。我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谁知道居然发烧了？”
“可我记得，之前闻凛只是简单的感冒，你就偷偷从学校请假回来照顾他。”许凌云道。
是啊，之前因为这件事，她还和哥哥吵架了。
只是，那个时候，与其说是担心闻凛，倒不如说想要和闻凛多接触的心思更多。
“我长大了嘛。”
霍怜青用一句答非所问的话将之前种种都遮掩了过去。
闻凛烧得没有那么严重了，就是温度一直徘徊在37°左右，人还有些迷糊。
霍怜青小心翼翼推开门进来的时候，闻凛还以为是许凌云。
“不是要去工作？还没走？”他的声音也带着几分迷糊。
“凌云哥哥走了。”霍怜青应道。
墙角的夜灯亮着，霍怜青便没有开灯，走到床边，抬手在闻凛额头探了探，温度还是有点高。
转身准备去取冰块的时候，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