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阑秋越喝越清醒。
她望着应溪,笑着问她,“我是不是特别蠢?今天分明都见到他了,却没敢上前打招呼。”
应溪没有否认,但她也没有承认,轻轻晃荡着手中的高脚杯,眼眸眨也不眨地看着里面琥珀色液体。
良久后,应溪缓缓开口。
“阑秋姐,这不是蠢,你很确定自己对那个人的爱,你也非常清楚彼此间最大的问题,你不敢上前也不过是因为心底很清楚对一些问题无能为力,所以不能上前。”
池阑秋的表情默了默,她伸出食指戳了戳应溪的胳膊,笑嘻嘻道:“小妞,那你对庭礼呢?喜欢吗?”
应溪愣怔一瞬,半垂眼眸,纤长的睫毛遮挡住眼底的黯淡。
“阑秋姐,”她重新看向池阑秋,轻轻一笑,眼角却有些淡淡的红,“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谈不上爱情。何况……他是很成功的商业家,他并不需要我。”
池阑秋似乎有些惊讶,“你觉得你想的是对的吗?”
应溪愣了愣,答不上来。
“真的没有吗?”池阑秋笑容灿烂,却句句暗示,“别跟自己的一生战斗,学着接受眼前的一切,五指山是别人给你的,但紧箍咒永远是你自己给你自己戴上的。”
应溪勾唇笑了笑,遮挡住眼底的痛苦与挣扎。
“小妞,敬你,祝你早日将幸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池阑秋举杯,视线落在应溪的面上,弯唇一笑。
……
另一边,池庭礼刚到金月湾,没有发现应溪的车子。
他问:“李叔,太太没有回来?”
李叔恭敬颔首,“还没有。”
池庭礼点头,推门进屋,客厅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也格外寂静。
他好像已经无法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脱掉西装外套搭在衣架上,池庭礼换上拖鞋走进客厅,拿起手机拨通应溪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另一段传来池阑秋的声音,“庭礼啊,你媳妇在我这儿呢,想要你媳妇,先过我这关再说。”
“哎,阑秋姐,你喝多了……”应溪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还不等男人开口,电话已经被挂断。
他看了一眼黑掉的屏幕,再次拨过去,电话已经被关机。
不用想也知道是池阑秋干的。
池庭礼黑了脸,打给白桦。
白桦很快接听,“池总,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们应总在哪儿?”男人开门见山。
十几分钟后,池庭礼赶到盛世华庭。
保安认得池庭礼,毕恭毕敬放行。
池庭礼罕见地对着保安问了一句,“应溪她们在哪个包厢?”
保安多精明一人,忙答:“池先生,应秘书和池小姐在二楼,左手第三个包厢。”
池庭礼迈步朝里走去,忽地脚步停顿片刻,“以后,她不再是应秘书。”
保安一阵错愕。
池庭礼没有再解释,找到了两人所在的包厢,推开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光线明黄昏沉,池阑秋不顾任何形象地斜躺在沙发上,闭目休息,看起来醉得不轻。
而应溪正站在茶几旁收拾桌面,她身上穿着米色连衣裙,头发扎成丸子头,整个人显得柔和娇美,宛如一朵雪莲。
“池先生?”她抬眸看到他的身影,声音诧异,“我才打算送阑秋姐回去,她喝多了。”
池庭礼应声,等她将这里收拾好,送两人回去。
他和应溪扶着池阑秋,一起离开。
结账的时候,池庭礼对酒店经理道:“记我账上。”
交代完,三人离开。
一路上,池阑秋睡的恬静,
应溪坐在池阑秋身旁,偶尔瞥一眼醉的不省人事的池阑秋。
池庭礼今天没带司机,自己开车来的,宾利行驶在夜晚的马路上,平稳行驶,车窗外的景物飞速掠过,一闪即逝。
一直到车停在家门口,两人才同时松口气,准备下车,池阑秋却死死抱住应溪不肯撒手。
她嘟囔着:“小妞,我们做闺蜜吧,不要狗男人了。”
应溪哭笑不得,温柔拍着池阑秋的背,“嗯,好。”
池庭礼看了一眼后视镜,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把池阑秋弄上床,应溪帮她盖好薄毯,轻声叮嘱:“阑秋姐,晚安。”
两人离开池阑秋的公寓,坐进电梯。
电梯缓缓向下,男人开口,“今晚怎么喝了那么多?”
能把池阑秋喝醉,可见两人喝了不少。
“阑秋姐应该是因为今天见到了一直喜欢的人,所以容易醉酒。”
其实两人喝的不算太多,一瓶洋酒,还有半瓶红酒。
池庭礼慵懒敛眸,眉眼深沉,没人能猜透他平静的面容下藏着什么。
两人回到家,已是深夜。
管家和佣人早就休息,偌大的别墅静悄悄的,此时一道肚子咕噜噜的叫声就显得格外清晰。
应溪转身,仰头看向池庭礼,“池先生晚上没吃?”
“嗯。”男人答的风轻云淡,揉了揉肚子。
从未见过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