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包厢内。
白桦看着一杯接着一杯灌自己的应溪,眉头紧锁。
“溪姐,你这脚上的伤口还没好呢,别喝太多了。”
应溪摇了摇头,目光格外平静,“别担心,我没醉。”
她仰起白皙的天鹅颈,将最后一杯酒吞入腹中。
“再叫一瓶。”她放下空空的酒杯,吩咐道。
白桦急了,“溪姐,你再这样喝下去会出事的,这不是啤酒,是洋酒!”
“今晚我就是来买醉的,”应溪从沙发上站起来,身形有些摇晃,“服务员,再来一瓶xo!”
白桦叹了口气,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姐,你就别折磨自己了,你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从下班到现在,应溪只吃了一口饭,然后就说心情不好要喝酒。
于是她拉着应溪来了这里。
但现在,她后悔了。
这要是让池庭礼知道,她带着他的女人来买醉,她估计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没事,陪我喝!”应溪伸手抓过酒杯,递给白桦,自己则举杯一饮而尽。
“唉……”白桦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酒水滑过喉咙,辛辣刺激着胃部,白桦呛咳着咳嗽着,脸颊红润,眼眶却泛酸了。
她和应溪虽然没血缘关系,但是感情一直很要好。
应溪对她也很好,就像姐姐一样。
不过,自从上次洛女士去世,她再也没有见过应溪这般肆意的模样。
哪怕是和池牧也分开,都没有如此难受过。
白桦心疼地拍着应溪的背,“溪姐,别难受了,看得我都心疼了,别喝酒了,我陪你聊聊?”
“嗯哼。”应溪闷哼了一声,端起酒杯,和白桦碰了下杯,“你忘了,我可是被誉为京市最能喝的女秘书。”
白桦酒量不行,几杯烈酒下去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应溪仍一个人独自合着。
忽然,一只大掌夺走了应溪手中的酒杯,应溪吓得愣了一跳,猛地瞪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池庭礼站在她对面,手中端着酒杯,薄唇轻启,语调低沉,“喝够了没有?”
应溪看着看着,忽然笑了,“呵呵……这个世界都烂透了,我喝几杯酒又怎么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大哭了起来。
或许是以往积攒已久的情绪在今天突然一次性爆发了,想到自己曾经为了一个虚伪的谎言,竟然做出了那么多的蠢事,她简直不敢相信。
这么多年,她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啊!
她活得实在太累了。
“池牧也,你这个王八蛋……”
池庭礼皱眉,听到她喝醉了都喊得是池牧也的名字,心底升起烦躁情绪,“应溪,在我面前提你前情人?想死?”
应溪怔了怔,随即,扯唇笑了起来,眼神恍惚,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她喃喃开口——
“池牧也算什么?我不过是他的一条狗罢了……一个人酒量再好又有何用?即便千杯不醉,喝下去怎么会不难受?”
她已经醉了,说起话来也颠三倒四的。
池庭礼‘呵’了一声,眼神锋利,“应溪,知不知道怀念过去的人很蠢?”
“我看起来很蠢吗?”应溪反问。
她抬眸看着池庭礼,嘴角噙着讽刺的弧度,“你不就是看我蠢?因为我比别的女人人傻好骗,还好睡,所以才选了我!”
池庭礼:“……”
“池庭礼,你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你们这些富二代、官二代,永远只能体会到权势、金钱带来的快感,不懂得爱,也不会懂得珍惜爱情!”
她的话落,包间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良久,池庭礼才缓慢地掀动薄唇,嗓音暗哑,“应溪,我从未说过不喜欢你。”
不过,这句话应溪大概是听不到了。
她似是累了,仰靠在沙发上沉沉睡去,白皙的脸颊上还挂着两行泪痕。
喝醉后的应溪,仿佛一个易碎的瓷娃娃,稍微一碰就会碎掉。
不过她白天到底和池牧也说了什么?
为何会这般崩溃?
他拿起纸巾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痕,动作温柔极了,就连眼神都变得温柔了不少。
坐了一会儿,看应溪没有要醒来的意思,池庭礼叫来申江和一位女秘书,吩咐他们将白桦安全送回家,这才带着应溪离开。
金月湾。
池庭礼带着应溪回去后,李叔闻到浓郁的酒味,眉头微皱,“先生,太太这是喝了多少?”
“三瓶洋酒,”池庭礼答道,“李叔,麻烦厨房煮完醒酒汤。”
“我这就去。”
池庭礼将应溪放在床上,换上睡衣,盖好被子,转身进了浴室洗澡。
等他出来时,卧室内灯火通明,李叔把热腾腾的醒酒汤放在床头柜上,“先生,太太刚刚吐了一回,这会儿又睡了。”
“谢谢,辛苦了。”池庭礼淡淡应了声,走向床边坐下。
李叔识趣地离开,将门带上关紧。
池庭礼拿过碗,吹凉了喂给应溪,谁知道这丫头居然含混不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