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寒风萧瑟。
一栋公寓内,窗户大开,台风夹杂着雨水,肆虐而入,公寓内充斥着阴冷潮湿的霉味。
应溪被人压跪在地上,脚踝因长时间跪卧而淤青红肿,石膏压着骨肉,皮肤泛红。
她死死地咬着唇瓣,忍受着脚踝处钻心刺骨地疼痛。
公寓内的沙发上,男人修长的手指交叠置于身前,乌黑的眼眸紧紧锁在她的身上。
“庭礼的眼光不错,倒是挺会挑的。”他嗤笑一声,语调漫不经心。
应溪咬着唇,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你是池家大少爷?”
“呵……”池盛安轻蔑一笑,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倒是个聪明的,也难怪,让庭礼不惜忤逆老爷子去帮你。”
池盛安的话,让应溪克制已久的心再次泛起涟漪。
池庭礼,都做了些什么?
“我不懂池大少爷的意思。”应溪敛眸,尽量维持淡定的情绪。
“别装了,”池盛安像是看透了她的小把戏似的,眼神桀骜,“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司也值得我们池氏开董事会商榷并购重组?还有华尔街的项目……”
闻言,应溪心中震惊不已。
眼前的男人一直自诩不喜商场上的铜臭味,所以一心扑在娱乐圈,前不久才被封为最佳男主角。
原来,明星也是可以装出来的,装作对一切权势不感兴趣的模样。
应溪低着头,掩藏起眼底的厌恶与鄙夷。
“池大少爷今日约见,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应溪反问道。
池盛安没料到她会如此镇静,微怔片刻,勾唇,“果然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怪不得庭礼那么宠你!”
应溪垂下睫毛,不愿再跟他浪费口舌。
池庭礼宠她与否,与任何人无关。
也容不得任何人有半点置喙。
“不过,应小姐可能还不知道,你不过是庭礼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池盛安的话里带着几分讥嘲。
“……”
应溪紧握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只有惨白的面色。
她知道,池盛安一定以为她是池庭礼的女人,想通过她引诱男人露出破绽!
生来就是天之骄子的男人,又怎么会轻易被儿女情长所牵绊。
池盛安看着她倔强的侧脸,嘴角浮起阴毒的弧度,“洛女士手中的那枚蓝宝石钻戒,里面有未来不可估量的钻石市场,只要我动动手指头,它们就将成为我的囊中之物,你觉得,池庭礼会舍得拱手相让吗?”
应溪抬头,看向池盛安的眼神变了又变。
他怎么会知道蓝宝石钻戒是母亲的遗物。
而且,他连母亲姓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池大少爷,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劝你正人先正己,独善其身是最好的方式。”
应溪抬起头,一双明媚的桃花眼底满是坚韧和愠怒。
她宁愿自己死,也绝不会让人将母亲留给她的东西抢走!
看着她眼睛里的决绝,池盛安眯了眯眸。
“你放心,等时机成熟了,我会送你去新西兰,毕竟你也算是我半个弟妹。”
应溪眼里划过愕然,随后涌上滔天的恨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你认识我的母亲?”
应溪目光灼灼地看向池盛安,似是想从中获取点什么信息。
“我?当然是庭礼的大哥啊!”池盛安双手一摊,仰靠在沙发上,“至于为什么认识你母亲……”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应溪身上,“或许,你该问问你那好父亲,你母亲究竟是谁?”
这一瞬间,应溪忽然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她的母亲,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甚至,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要优秀。
应溪闭上眼睛,脑海中满是母亲走之前的画面,无论过去多久,仍然无法释怀。
池盛安看着她痛苦挣扎的表情,不由得挑眉,“看来你母亲的死对你的打击不小,不如考虑一下,和我合作。”
池盛安的声音在耳边萦绕,应溪蓦地睁开眼,眸光凌厉地扫过池盛安。
这个男人,是魔鬼!
“娱乐圈的明星新旧交替,稍不注意便会粉骨碎身,不过,人总要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不是吗?”
池盛安站起身,俯身凑近应溪。
他的语气笃定,像是早已洞悉一切。
应溪警惕地身子朝后仰去,眼神嫌恶,“这是你们池家的事情,与我无关。”
“是吗?”池盛安捏住应溪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应氏破产,你母亲的死没有答案,也无所谓?”
应溪的身体狠狠颤抖了一下。
“你母亲命薄,享不到你的福,”池盛安看着应溪愤怒的模样,眼底划过玩味的笑意,“你若是能帮我透露池庭礼的动向,我会告诉你,你母亲的死因。”
说完,池盛安转身离开,背影潇洒,步履沉稳,哪里像一个快五十岁的男人,更像是指挥若定的佼佼者。
待公寓内空荡无人后,应溪深深吐了口气。
长时间的跪卧让她痛到麻木,浑身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