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牧也心头一震,努力挤出一抹假笑,“小舅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池庭礼的眼神过于犀利,仿佛能洞察人的灵魂一般,竟然让人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池牧也虽然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不少,但终究还是太嫩,城府比不上自己这个小舅。
“听不懂最好,”池庭礼不置可否,面色平静,“只是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罢了,你无需在意。”
剑拔驽张的气氛在空气中无声蔓延散开,给人一种短兵相接的错觉。
池牧也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小舅也不用担心,树大招风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我也始终记着爷爷的教诲,不碰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情。”
“那样最好不过。”
池庭礼漫不经心地坐在真皮沙发里,双腿交叠,姿态慵懒闲适。
他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时扫了眼池牧也,薄唇挑起一抹似嘲非嘲的笑。
“不过,你要是还想安心当你的池小少爷,我劝你收起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谢谢小舅提醒,”池牧也僵着脖子,手心全是汗水,“不过,小舅,我听说你打算并购应氏?”
“嗯。”男人淡淡应了一声。
“我对这个项目已经前期投入了大量精力,小舅能不能……让我继续?”池牧也试探地开口。
“给我一个合理让你进行下去的理由。”
“我……”
池牧也说不出来,毕竟应氏和他之间牵扯到的利益太多了。
池庭礼不是傻子,稍加调查便能发现很多蛛丝马迹。
在眼前的男人面前,他不敢赌。
池庭礼冷哼一声,“我倒是不知道,我这个不务正业,靠秘书带来业绩的外甥,居然有如此高尚的品质。”
池牧也的遮羞布被揭穿,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面子也挂不住,借口有事匆匆离开。
池庭礼望着他离开的狼狈背影,眼角眉梢都是沉郁的冷意。
……
应溪站在阳台的窗帘后面,屏息凝神地偷听着两人的谈话。
她的距离有点远,并没有听清楚两个人说了什么,只听到一些‘小公司’‘收购’‘人命’等词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直觉太准,难道池庭礼刚刚提到的小公司,难不成是应氏?
应溪总觉得有什么被她疏漏了。
她取出手机,垂眸编辑信息,点击发送。
身后忽然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应溪吓得差点扔掉手中的手机,慌乱转身,迎面撞上男人坚实的胸膛。
“这么急着投怀送抱?”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幽幽传来,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刚刚听到了么?你爱而不得的男人,马上要结婚了。”
应溪仰头,不避不让地对上男人的视线,“结呗,不行咱俩也结。”
“你说真的?”池庭礼牢牢桎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应溪毫不畏惧地迎上他地目光,唇角挂着一抹妖冶的笑容,“池先生怕了?”
“……”
半个小时之后,应溪目瞪口呆地望着手中的结婚证,久久缓不过劲儿。
她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跟池庭礼扯证了呢?
虽然答应了合作,但这闪婚的效率堪比火箭。
“怎么?结婚证上的对象不是池牧也,你好像很失望?”男人的声音响起,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应溪抿唇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金主爸爸有颜有钱又有权,我怎么会在癞蛤蟆树上吊死?”
“呵——”池庭礼嗤笑一声,显然并没有相信她这番鬼扯。
不过,既然合约已经开始,就由不得她反悔。
“我很好奇,池先生为什么这么快和我领证?”应溪把玩着手中的结婚证,“难道,您是想通过我从某些方面打击池牧也?”
“我喜欢和聪明人合作。”池庭礼勾了勾唇,凑近她耳边,低喃:“不过,那晚上你求我的样子很美……”
“……”
应溪猛地抬眸盯住他,脸颊绯红,男人的表情却是云淡风轻,似乎根本没有把刚刚说的话当真。
这样反倒显得她没见过世面似的。
她轻咳了一声,调整好心态。
不管怎么样,她已经决定和池庭礼合作,为的就是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至于池牧也,就当她被狗咬了一口吧。
这么多年暗恋的独角戏得不到善终,自尊被人踩在脚下反复鞭挞,剩下的只有对那个人的恨。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乖巧听话的玩物,她偏不。
只要她想,报复起一个人来可是很疯的。
应溪想通之后,也就释然了。
“对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侧首看向池庭礼,“听说游轮明天晚上有一场匿名拍卖,池先生可以陪我参加吗?”
“嗯?”
“就当做是新婚礼物嘛。”应溪笑靥如花,一副撒娇讨巧的模样。
池庭礼眯了眯深邃狭长的凤眸,看着眼前人一副纯粹灿烂的笑容,喉咙一紧。
他抬手抚上应溪柔软白皙的侧脸,声音微哑,“好,到时候我带你去见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