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吵成一团,几人最终还是没能压制住叶朗,被他挣脱。
何晴早已瞧见外头匆匆而来的叶修戎,由着叶朗把自己摔在床上。
“老子今儿就让你知道知道,女人该做什么!该怎么取悦老子!”
他的手才扯开腰带,怀里掉出一个东西,正落入何晴怀中,被她迅速捡起。
“给我拿来!”
叶朗的怒骂还没张开嘴,叶修戎一脚踏入房中,见此情景恨不得直接拿刀把他劈死。
“叶朗!给老子滚出来!”
一声厉呵宛如雄狮暴吼,叶朗的酒意清醒了一半,魂不附体跟出去,被叶修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夫人也动了怒,并不求情,来屋内安慰何晴。
“实在不然,且先分房睡,叶朗着实该罚,娘这就叫你爹将他赶去南境,好生磨炼性子!”
何晴露出恐惧的神色,一言不发的样子看得夫人心焦不已,半晌,她才开口:
“娘,我想去溪儿的院子睡。”
夫人长出一口气:“哎,好,就去溪儿院里睡。”
叶朗的酒还是被半惊半吓地被迫清醒,叶修戎恨铁不成钢,责令叶朗的副将李畴监罚二十军棍。
临走前还丢下一句话:“没出息的东西!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打女人的废物!”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叶朗的压抑,他不由分说地挣脱开兵卒的包围,而后扯过一匹马头也不回地奔出将军府。
尽管图还在何晴那儿,但路径他早已背的大差不差,因此也没必要回去拿。
叶修戎见他还敢逃,怒喝令几人去追,但叶朗早已没了影子。
这场风波把叶修戎气得头疼,将军夫人安慰完何晴,又小跑着去找丈夫,简直忧心如焚。
何晴目送她们离开,才关上叶溪屋子的门,拿出图来看。
纸上写的分明——“越州”。
叶朗平时连校场都很少去,怎么会跑去越州?他在越州又无亲眷,去越州做什么?
溪儿,她去了哪儿?
何晴拿着这张图细细思量,想起叶溪临走前提到的“与驸马同行”,尽管她并不愿意这么快就同那位熹和殿下碰上,但也不得不前往求证。
将军府的马车摇摇晃晃来到公主府门前,祁照眠正在听月留汇报林山倦和叶溪的消息,晓儿便叩门来禀。
“殿下,门外有将军府的少夫人来拜见。”
何晴?她来做什么?
祁照眠对这个人的印象说不上好,并非因为叶朗,而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她有心给她体面,何晴不但不领情,反而固执地把自己当做假想敌。
拥有这份愚蠢的人,祁照眠一般都持有非常大的成见。
但是人已经到门口了,总不好众目睽睽之下赶出去,便也只好接见。
两人于一处凉亭相对而坐,月留目光炯炯看着何晴,对她十分提防。
“我今日来见殿下,是为了这个。”
何晴也不想多兜圈子,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那溪儿此行必然十分凶险,应该尽早防备才是。
图纸被晓儿摊开摆在桌面上,祁照眠只掠过一眼,就看出这是直达越州的近路。
“你从何得来?”
面对祁照眠犀利的眼神,何晴并未像上次一般心虚胆怯,态度仍旧不卑不亢:
“叶朗酒醉,将此物遗落。我知道溪儿同殿下的驸马一同出行,因此特来询问。”
她正色道:“若溪儿她们也去了越州,那叶朗特意寻近路赶过去,必定和她们是同一目的,应当尽早阻止。”
祁照眠承认她说得有道理,但同时,她也注意到一个更为关键的问题。
“你是谁?”
何晴一愣,自从进来之后第一次移开视线:“何晴。”
祁照眠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本宫与你曾有一面之缘,这两厢对比下来,你带给本宫的感觉,可是相去甚远。”
尤其是何晴明明深爱叶朗,怎么会做出这种明显对叶朗不利的事?就算她心有疑虑,也该是去找将军和夫人,而不是自己。
除非,她担心的人不是叶朗,而是叶溪。叶溪去越州的事必然没有同任何人说,所以她之所以冒险来见自己,是因为。
她想确定叶溪要去的,是不是越州,她想去救她。
何晴早知熹和敏锐聪慧,却不知她竟然聪慧至此,一时无法回答。
“叶朗的所作所为……令人心寒,我只是不想溪儿受他牵连,毕竟溪儿待我不薄。”
这个理由说给别人听是无懈可击的,但在祁照眠面前,还是破绽百出。
人最易被情操控,若是何晴真的对叶朗失望,也会顾及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留有余地。
但何晴把这张图拿到她面前来,就相当于已经把叶朗彻底舍弃了。
对叶朗爱如骨髓的何晴,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
她必然不是何晴。
“小溪和本宫的驸马的确去了越州。如今本宫告诉你,你可有良策?”
掠过这个话题不是她信了,而是她已经有了确定的答案,所以不愿再浪费时间。
意识到这一点,何晴不禁暗恼自己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