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倦这一路上都心慌意乱,连齐圳跟她说什么也没听清,光顾着想祁照眠的反常。
明明昨晚上入睡之前还那么规矩呢,怎么早上起来就搞这个?
她想不通,听到齐圳拔高了声音喊她才回过神。
“林司!昨晚上他试图自杀,被我们拦住!”
林山倦一惊:“什么解衣服?”
齐圳:……
林山倦尴尬一笑:“说错了,我说什么拦住了?”
齐圳无奈又重复一遍,林山倦点点头。想死?可没这么容易。
谈话间已经到了清政司,林山倦下马直奔牢房,对上赵宣挑衅的神色,思索几秒:“把他四肢都拴起来,用铁链绷紧了,拉尿随他,不死就行。”
赵宣表情一变:“我可是朝廷命官!就算你清政司有权责问,但过去一日,我没有画押,没有证词,你就是污蔑!你敢这样对我?!”
林山倦本就心烦,被他这一吵更烦了:“能耐不大官威可不小,你以为我很需要你的证词啊?”
她耐心耗尽,干脆丢给齐圳一句话:“把他关进死囚,明天我去参报了,直接斩首就好。这案子查着没劲,直接结案吧。”
齐圳看懂林山倦眼中的暗示,应一声就要进来把赵宣架走。
赵宣脸色一变,挣扎着抱着柱子不撒手,歇斯底里地大吼:“林山倦!我什么都没说,你凭什么杀我!”
林山倦露出恍然的神色,吩咐白恕拿出那张早就写好的罪状,递到赵宣面前。
“你别担心,我知道你不会说,早都给你写好了,贴心吧?行了,摁个手印吧。”
赵宣气急,“你……”
“我知道我贴心,不用感动了。齐圳,帮帮赵大人吧,看他都感动得抬不起手了。”
赵宣惊恐地收回手,死死的攥成拳头,任齐圳怎么拽也不松开。
林山倦没了耐心,干脆把白恕的佩刀抽出来,刻意砍在赵宣的手边,而后故作惋惜地道:
“到底生疏了,摁住了,我再试一次。”
白恕也上来把人摁住,赵宣也不是傻子,听她那语气明显是要把自己手剁下来直接画押。
他顿时飙泪,在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面前他实在不敢赌,只能低下高贵的头。
“林司!别!我画押!我画押!”
多好,都学会懂礼貌了你看。
林山倦满意地点点头,看着赵宣画了押,把状纸交给白恕。
“可得收好了,万一丢了,还得再麻烦赵大人一次,多不好啊。”
赵宣欲哭无泪,恨不得把两只手都藏起来,谁也找不到才好。
白恕去存放罪状,林山倦唤过齐圳,几人又去看看昨晚安排的“假赵宣”,出来之后故意宣扬了明日直接进宫面圣,处决赵宣的消息。
先是赵宣已经招认,后又听说明日赵宣就要被斩首,如此说来想必那个软骨头多半也把自己抖搂出来了!
饶是纪士寒再沉稳也坐不住了。
“即刻动手!”
“是。”
当天下午,化了妆的死囚就被毒死在监牢里,七窍流血,眼白外翻,死状相当凄惨。
林山倦闻讯赶来看时直接被恶心到,吩咐他们把尸体抬出去,还要特意路过赵宣的牢房。
她没想到纪士寒竟然动手这么快,并且大白天就敢杀人灭口,这足以看出纪士寒对皇族的蔑视。
不过也好,他越是着急,就越容易下错棋。
“去查查昨天做饭的,送饭的,甚至是在里边吃牢饭的,找找是谁动的手,顺便把这个奸细也一起清理了。”
“是,属下这就去查!”
一个脸上画得和自己一样的人,穿着自己的衣服,被这副惨状抬出去。
赵宣再蠢也该明白,自己这是成了弃子,继续坚持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这个林山倦着实手段硬,从把自己捉来开始,就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根本无法传递消息,甚至林山倦连自己人都骗,让纪太师安进来的探子也发挥不了丁点的作用!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再不想办法自救,他就只剩死路一条!
“来人!我要见林山倦!来人!”
赵宣像是发了狂似的,用力抠着柱子,眼底一片血丝。
狱卒报给林山倦时,她唇边扬起一片笑意:“不着急,这会儿他脑子里一片混乱,让他冷静冷静,想好了再说,免得有东西遗漏。”
赵宣嘶吼了一阵子,并没有人理他,反而引起其他犯人的威吓警告。
他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颓丧地依着柱子滑坐下去。
“这案子已经画了押了,赵大人还要找我干什么?”
林山倦慵懒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赵宣立刻反身抓着柱子站起来,眼中满是激动之色。
“我……我不想死!林司!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林山倦嗤笑一声,眼中尽是鄙夷。
“赵大人说的哪里话?你是朝廷命官的嘛,我哪敢惹你。”
赵宣咬了咬牙,他看得出,不拿出点什么东西来,恐怕是没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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