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石堡足够坚固,因此埋在营帐边的火雷并未对石堡有什么影响。
众人扑灭了火之后,烟尘散尽,叶溪才叫人进去把军资全部搬出来。
林山倦三人站在一边儿观看,啧啧称奇。
白恕感慨:“这么多,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林山倦有几分猜测,恐怕京城中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风云都在偏僻之地变幻莫测,等这阵大风刮到京城的时候,或许早就为时已晚了。
不过还好,端掉这个窝点,兵器盔甲都没了,想必又要费大功夫筹谋,也就给祁照眠争取了许多时间应对。
唉,到底两个月没见了,怎么还有点想金主呢?
回到客栈,叶溪命军士先行把这些东西押往南境,自己却并未急着离开。
她把刀往桌边一放:“你们这回帮了我大忙,不知可否把你们来此的目的也告知,我也能帮你们。”
白恕看看林山倦,林山倦忍不住笑问:“你那些东西就这么大摇大摆押着走,不怕半路被人劫了?”
叶溪对她不曾设防,坦言:“那都是幌子,我已传信叫南境守军来接,现在那些东西还原封不动放在石堡内。”
南境守军都是多年在战场厮杀的军队,这么说来要更放心些。
林山倦点点头,对自己的目的也没有隐瞒。或许到了衙役众多的县衙里,叶溪也能帮上大忙。
“我也不瞒你,我是前一阵子才封的三品清政司御察使林山倦,之所以一直瞒着你也不是不相信你,就是担心隔墙有耳,提前泄露身份被犯官察觉。”
叶溪愣在原地,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林山倦,总算想起为何眼熟。
在纪太师设宴那天,她见过林山倦跟在熹和殿下身边的。不过因为后来提前离席,所以印象并不深刻。
这么说,她就是娶了熹和姐姐的女人。
“你……我还真是没想到。”叶溪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林山倦看出她的惊讶,继续说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武炎镇一直有少女走失,其实这些走失的少女都被迷晕了送往京城,再由京城的人犯接手转卖。我们查了几个人,摸到武炎镇县令这个瓜,所以才来这儿缉拿他。”
叶溪已经从惊讶中缓过神了,缓缓点头:“那事不宜迟,我们何不现在就出发?这些地方官一个个狡猾得很,若是提前跑了,可难再寻。”
恰好林山倦也有一样的想法,四人一拍即合,当即直奔武炎镇县衙。
正是上午,县衙却还没开门,门庭之前也并无百姓流连,空荡荡仿佛没人一般。
林山倦看看这干净的门庭,总觉得很适合在门上贴一张“旺铺招租”的A4纸。
“这……这不会没人吧?”齐圳犹豫地往前走了几步,拍拍门板,却无人应答。
林山倦正要让他回来,叶溪助跑两步,一脚踩在树上攀住墙体,而后轻轻松松越过围墙,落进内院。
林山倦看得目瞪口呆——你们急性子都是这么急的吗?拍五声不开就直接跳进去自己开?
她这个念头才落地,叶溪便从里头拉开了门。
白恕小声问:“老大,那个县令不会先反咬一口说我们私闯衙门吧?”
林山倦笑笑,下巴指指他背上的包袱:“把咱们的令牌拿出来,道理讲不通,咱们就讲拳脚嘛,怕什么。”
叶溪闻言也笑:“昨日征用的盐城军我留用二百人,就守在街口,若是我们有什么不测他们会进来的。”
林山倦笑着点头:“好好好,看来是拳脚也讲不通就讲刀剑了。”
三人都被她逗得大笑,这一笑招来一个衙役,远远瞧见门四敞大开不说,四个人还站在衙门口有说有笑,登时怒喝:
“你们几个贱民!敢在这儿谈笑!寻死不成?!”
一声怒斥把四人吓了一跳,白恕脾气一上来就要拔刀,被林山倦摁住。
“我们找胡县令。”
“老爷也是你们配见的?”衙役更加恼火,提起堂上的水火棍就往这边招呼!
齐圳眼眉一竖,抢在衙役的水火棍落在林山倦额头上之前一脚把人踢倒。
叶溪冷哼:“身为本县知府,本就为民做主的父母官,如今却说百姓不配见的话,当真无法无天!”
她说话自带官腔,脸上也是从小就浸染过分的将门风骨,从头到脚就是个一身正气,看得衙役心生猜疑。
“你们有种别走!我这就去找老爷!看一会儿你们还嚣不嚣张!”
他边说边连滚带爬地往里跑,几人站得累,干脆坐到堂上,等着胡群来。
县衙竟然中门大开,这在当地已经是许久没见过的事。
自从本地少女频频失踪,家人都来衙门报案,本来始作俑者就是胡群,他实在不愿听那些百姓呜呼哭嚎,便关了衙门拒不升堂。
除此之外,甚至还叫两人守在门口,但凡有敢击鸣冤鼓者,就是水火棍伺候!
时日一长,家里丢了女儿的也不敢来此,其他的作奸犯科之辈也更加放肆。
这一开门,外头难免假装路过几个看热闹的人过来探探风头,只是堂上坐着的几人都不认识,还有两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