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章是小日常回,旨在交代一下主角团在赤东学园安顿下来后的情况和境遇,完善一下角色形象,方便未来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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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托娃记得自己在看某本心理学杂志时,从上面学到过一个理论——大致上是说,一件烦心事越是难以排解,那就越能说明你不愿意去想它。
换而言之,你越是想方设法避免去触及某事,那事便越是挥之不去。
现实便是如此恶趣味,很多事情反其道而行之,悖离常识与逻辑,又往往像块溶解不掉的石子,久久堵在心里,膈应得慌。
那么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种问题呢?
那本杂志是这样教她的:
闭上双眼,放空思想,等一分半钟就好。
说起来简单,实际上这到底有没有效果——以美镜的亲身体验来看,不能说是毫无作用,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吧。
“……一点用也没有啊这,哪个天才又在杂志上面胡扯了。”
地处偏僻、坐落于山脚下的某座独栋住宅里头,一群人热热闹闹地挤在姑且算是宽敞的客厅内,在茶几、沙发和餐桌旁三两成伙,彼此交谈、嬉笑甚至玩闹。大厅内洋溢着如节日般欢愉的氛围。
然而与眼下的一切格格不入的是,列托娃和链信美镜两人跟门神一样,正一人一边倚在厨房大门的两侧,面色紧张,神经紧绷,像是要奔赴刑场的死囚,抑或是行将被端上餐盘的鱼肉。
一旁紧闭着双眼的列托娃似乎没听到美镜的抱怨。这两人一人死揪着衣领,一人紧抱着双臂,显现出先前出生入死时都不曾有过的不安和焦虑。
正当美镜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向列托娃讨教解压方式的时候,她们眼前忽地窜出一片人影,嘹亮的大嗓门接踵而至,几乎将两人吓得蹦了起来。
“喂——你们两个。”
“啊……啊?”
被吓了一大跳的美镜一时失语,只能从梗塞的咽喉中支吾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列托娃刚想出声就一头撞在了身后的门框上,遂吃痛地摸着后脑勺闷哼起来。
“……”
戴着白盔的少女面无表情地盯了她们一会。手脚有些无处安放的美镜维持着少女特有的防备姿势,待看清楚来者何人后,脸上露出生硬到不行的尬笑。
安守实梨。
那位因频繁造反闹事而“臭名昭著”的土木老姐。
“请……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安……这位小姐?”
突然意识到自己“理应”还不认识对方,美镜赶忙改口道,可惜还是说漏了一个字。她旋即陷入到更强烈的恐慌中去。
好在对方并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
……但却抛给她们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们……不是劳动者吧?”
“……哈?”
尽管嘴里不自觉地吐露出疑惑,脸上也瞬间写满了不解,但这一句无厘头的诘问反倒是让美镜冷静了下来。她的大脑作飞速思考,结合过去在赤冬上学的经历以及对实梨的些微印象,虽说她并不能意识到实梨某种意义上是个上层叙事者玩味左派历史的恶趣味符号,进而完全搞清楚她那颜色鲜明的立场,但她依旧很快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劳动者吗……”
她扭头望了一眼身后门牌,“闲人免进”四个标红加粗的大字如针扎般醒目。
“是,我们是劳动者。”
说着,她手向上指了指告示牌,一脸无奈地笑着道。
望着对方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挺好颜,又顺着对方的指向看了一眼牌子,实梨歪起了脑袋——显而易见,这会该轮到她不解了。
“……什么意思?”
“我们现在的工作,是帮今天下午的主厨看门。”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也应该算是劳动吧?”
实梨蹙起眉头,思索了片刻。少顷,她的眉头重游舒展开来。
“……原来是这样吗。”
“我还以为你们和她们一样,都是些游手好闲,对劳动者袖手旁观的货色呢。”
然而下一秒,她又拧起了眉。
“但是……!这点劳动未免也太微不足道了——”
“厨房里一直都是那位大姐在忙活!她可是一个人要做这么多人的饭菜耶,不去帮忙的话,未免也太辛苦了!”
“你们俩就宁愿杵在这外面,也不进去帮一把把吗——”
实梨说着,伸手摸向门把想往里闯。才从疼痛中恢复过来的列托娃赶忙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等等……你先别急,听我们解释——”
“是小早川铃她要求我们守在门口的,你也看到这块牌子上写的字了,我们的职责就是不让任何人踏进厨房一步……”
实梨稍微愣了神,手上的动作却没停,直到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位小姐。”
美镜露出微笑,暗红色的眼瞳秋波流转。她用春风和煦般温和、又如天使般温暖的声线轻柔地说道:
“能否请您稍作安静,倾听一下我们的解释呢?”
片刻交谈后。
两人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