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勒克莱因
凌晨2:18
地处学园自治区外的城市似乎都有一个特点：一入夜，整座城市都会变得像是海洋上的孤岛那般寂寥。就连市中心也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在外游荡，而这些人都不外乎头顶着光环、手里操着的家伙事的那些少女，压根分不清她们究竟是居民还是学生，亦或是当地的治安人员。
而到了凌晨，基本上绝大部分人都上了床，跑去和周公解梦去了。
显然，与城市一同陷入沉睡的那些人不会知道，他们熄灯入梦之际，表面看上去死气沉沉的巴勒克莱因，它那长年寄生着黑市土壤的襁褓内，很多见不得人的地方依旧灯火通明——尽管这些场所在外面看完全是一片漆黑，完全想象不出来里面还有不少为谋生不择手段、艰苦打拼的少女。
当然，这些作息日夜颠倒的苦命人同样也料想不到，有一群就连她们也从未见识过的豺狼刚刚驶离了因努特d33环城公路，正向着她们中的某些人疾驰而去。
三名骑警开着r1250rs从空无一人的马路上疾驰而过。时速60k/h。
紧随其后的是两辆防弹版xc90，时速60k/h。
三辆alpha titan远远跟在防弹车后面，时速依旧是60k/h。
最远处，两辆lgs fennek rv平稳行驶着，时慢时快。车顶的hk gg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摄人心魄的冷光。
fennek装甲车开在前头的那一辆的车舱里面，白洲梓静静地擦拭着自己的458 4a1，也就是被她称作et onia vanitas的专属武器。防毒面具把她姣洁的面容和所有表情都遮的严严实实，仅凭她胸部因呼吸产生的轻微起伏也看不出来她究竟是紧张还是冷静。
在她对面，同样戴着面具的不知名少女则恰好相反——她紊乱的喘息声透过面具依旧清晰可闻，五根纤细的手指不断在ren tactical wc-15的wc -lock鱼骨上揉搓着，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终于耐受不住内心的焦虑与车舱内压抑的沉默，少女抬起头，期期艾艾地向着对面的白发少女开口道：
“队…队长，请问，可，可以问一句话吗？”
梓愣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请讲。”
“我…我们等一会儿，是要去攻占…这里的赏，赏金机构吗？”
“……”
“……不一定。”
梓思忖了片刻，然后把枪放在腿上，用略带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
“首先，’攻占’这个说法不太准确。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在巴勒克莱因安保部的配合下占领赏金局，控制高层，临时取缔该机构，并对其数据交易中心进行封锁与管控，而不是去打打杀杀……除非到迫不得已的时候。”
“其次，贝阿朵莉切大人为了保证行动内容不被泄露，同时一石二鸟完成另一个既定目标，特意将‘热河’小队分为两拨。再过几分钟，行动指挥所就会在指示下随机发送口令，收到‘黄昏’口令的前去赏金署；收到‘暮色’口令的则脱离车队，去和‘圣西蒙’的那些人接触。”
“话说回来……行动前你应该做过任务简报了呀，怎么……”
怀着并不尖锐的疑惑，意识到事情不对的梓凑上前去，刻意压低声音，小声道：
“不介意的话，就在这悄悄跟我说一下？我不会说出去的，请放心。”
“……啊，这，我……”
阿里乌斯的少女支支吾吾起来。
犹豫了一会儿，她扭头望了一眼驾驶座，确定座位上的两人没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后，她一只手掩着嘴，凑了过去。
“那个，其实……坐在这里的，本来应该是我姐姐……”
“姐姐……?”
“嗯……本来应该是她来执行这次任务的……但在出发前一个小时，她为行动做最后一次拉练的时候，不小心从崖上摔了下去，把腿扭伤了……”
“她疼痛难忍，几乎走不了路……又害怕被贝阿朵莉切大人惩戒，所以把她安置好后，我……我就换上了她的装备，悄悄跑到前进基地，代替她的位置……正，正好我们俩个长得也像，声音也像，所以一路上也没人发现不对……”
“请，请别怀疑我是间谍什么的……我知道阿里乌斯的校训，vanitas vanitatu et onia vanitas——没，没错吧？”
“……”
“……原来是这样吗。”
白洲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缓缓将身体坐直。少顷，她头微微一偏， 开口道：
“……你是个好孩子，真的。”
不知为何，梓的语气出乎意料地温柔，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羡慕。
阿里乌斯的少女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复。
就在此时，fennek的车舱突然晃动了一下，把两人的注意力同时勾向了驾驶座。
透过车窗，梓清楚地看到了简报上的识别物——一栋五层的公寓楼。这意味着她们马上就会接收到行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