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道:“真是曾经受过的伤让人长久难以释怀啊。”
看到小姐这般困惑,安兰忽然冲上前拥住了她,眼里的泪水忍不住倾泻而出。
沈慕雪内心脆弱却又不得不装得坚强,那份伤痛似乎连她自己都难以承受。
正是这份封闭的心才让她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
“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抹掉脸颊上的泪痕,安兰的声音略带颤抖:“或许奴婢刚才讲得太片面了。尽管韩家人表现得很友善,但仍需要一段时间仔细观察他们,不能轻易放下防备心。”
沈慕雪笑了笑,表示赞同:“确实如此。”
但她不知道,在那个瞬间,这个小小侍女已默默立下誓言,誓要保护好这位小姐免受任何伤害。
当踏入秋水院时,周姨娘同带着沈妙儿已在门外等候许久。
见到她们到来,周氏立刻上前招呼道:“大姑娘回来啦?今日寒气逼人,为何不多披件外套呢?”
说罢便想要将自己的斗篷为沈慕雪围上。
沈慕雪轻轻抬手阻挡住。
客气地说:“无妨,安兰,帮我拿件衣服吧。”
“遵命。”
于是安兰进屋去了。
望了一眼沈妙儿后,沈慕雪这才启口问道:“不知母亲和妹妹前来有何贵干?”
对于周姨娘之前的礼遇源于对她艰辛抚养子女的理解,而此时对着沈妙儿则没那么温和了。
闻言,周氏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急忙解释道:“得知那天的事情后才知道有许多误解,甚至听说妙儿还被迫伤害到了你。听罢之后实在感到内疚不已,所以我们特意过来表达歉意。”
同时轻轻推搡了一下沈妙儿。
“姐。”
沈妙儿走上前去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真的不想对你造成伤害,只是由于受到别人长期欺压威胁,若不服从可能将面临更加严酷的后果,对不起,实在是太对不起了”
沈慕雪不耐烦再听她的哭泣,按了按太阳穴说道:“你的歉意我已经接受了。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她抬步向院子中走去,刚踏过门槛,周氏便急忙唤了一声“大小姐”,随即快步跟上,抓住了沈慕雪的衣袖说道:“大小姐,请您容我一言,今日来实属情非得已,我是来求助于您的。有人受了二房之主沈乐瑶与夫人挑拨,刻意设陷阱想要陷害妙儿。这一切都是为了确保在沈乐瑶怀孕时能够让妙儿接近侯府少爷。小姐呀,那被迫为小妻的日子,没人比我体验更深。哪怕付出生命代价,也不能让妙儿落入同样命运。”
言罢,周氏猛地跪倒在地,“大小姐,请帮帮我。”
沈慕雪声音轻柔却坚定地答道:“即便你请求于我,又能解决什么?我的今天全靠自身努力得来。你也一样需要依靠自己解决问题才行。”
这晚对于周氏来说辗转难眠,但终于让她豁然开朗。
隔日清晨,当周氏再度来到沈慕雪面前时,虽然脸上满是对未来的不安却也闪烁着新的希望。
“昨晚我想了很多,也领悟到了您的心意。过去我处处谨慎行事,唯恐冒犯任何人,尤其在孩子面前更不愿多生事端。但现在不能再这么忍气吞声下去了。为了孩子们好,我也必须勇敢站出来对抗夫人!”
见到此景,沈慕雪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周姨娘终于理解了。”
每个人心中若存有所珍惜之人,便会激发出无比强大的勇气。
要保护妙儿就必须正面迎战金氏的权势。
片刻沉默后,周氏神色又黯淡下去:“可我又凭哪一点去挑战夫人呢?对方可是出身显赫,背后还有庞大的家族支撑。至于姿色方面……如今夫人体态依旧风华正茂,反观我自己已是憔悴不堪……”
“周姨娘聪明一世怎能被眼前困境所困扰?其实,在内宅争宠并不单单取决于门第或容貌,最关键还得看能否获得主君真心宠爱。比如孟罗二位侧妃尽管背景不同寻常,最后还不是成了有名无实的存在?而你拥有与父亲年轻时候的情谊,这是无法被替代的优势。”
听完这话,周氏只是轻轻摇头叹气:“大小姐对父亲的看法还不够深刻啊。这么多年与沈振武共处下来,我对他的喜好知之甚详。外表看似正直端庄的他,实际上十分喜爱美貌女子,并且还颇为讲究。”
“脚掌的尺寸、身材的比例,甚至每个部分是否合乎他的标准都被其视为考量因素。只是碍于名声考虑以及顾及国公府脸面,使得他不敢太过分。每当他在我的房里过夜时总会评价一番,常常让我感到无比羞辱。”
“无奈之下只得竭尽所能去讨他欢心。如若有办法重新吸引他注意,又何须等到这一天?总而言之,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金氏无疑在我之上太多。正是我来找您的理由所在。”
她站起来,求告说:“小姐,我想要争得一席之地,只怕力有未逮。不知道你可有良策?”
“女子要想得到恩宠,并非单靠外表或身材,关键在于……”
沈慕雪攥紧五指,微微摇晃,“手段才是关键。周姨娘,或许您在各方面不及金氏,但有一处绝对胜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