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对方回答，温染就自顾自说道：
“此人面相天庭低陷且狭窄，主早年运势多舛，福泽浅薄。鼻梁歪斜且低塌，财帛宫受损，主财运不济，一生难聚财。鼻翼单薄，鼻孔微露，为漏财之相。再观其面色晦暗，如蒙尘垢，此乃霉运缠身之象。”
王艺蒙张了张嘴，她听着温染这大段的‘专业术语’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别的不说，她就听懂了一个词：
财运不济。
温染简单翻译了一下，“也就是说，他现在外面大概有四五十万的欠款。”
两人一旦结婚，那就需要共同来偿还。
王艺蒙的脸色先是从白变成青，再从青变成红，最后转变为黑，简直比调色盘还精彩。
【姐妹你真傻啊，你想想，你同事都不要的货色，能是什么好东西？】
【是啊，要真的是各方面都优秀的高富帅，怎么可能流通市场呢。】
【要我说她还是被金钱所蛊惑了，要是认清自己找个老实人的话，也就不会这样了。】
【太可怕了，难道只要有我注意到那骗子要带有缘人回山里吗？感觉只要去了就不可能再回来了啊。】
……
王艺蒙倔强地擦掉脸上的泪水，抽了抽鼻子，“不行，我不亲眼确认一下的话，我不相信他骗我。”
“拜托了主播，让我亲眼确认一下。”她说到最后，已经接近于祈求。
温染：“……”
【哎……主播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是不相信，这到底是什么顶级恋爱脑啊。】
【其实我能理解，她只是想眼见为实而已。】
【拆穿渣男嘴脸？这个我喜欢啊！】
【刚一进来就能看到爽文剧情，风翼推的正是时候。】
……
“可以。”温染点点头。
顶多就是浪费些时间，反正这会流量正好。而且看起来大家好像挺喜欢这种场景的。
“我给你一个电话。”温染看起来像是在拿手机翻找着什么，然后以私信的方式给王艺蒙发了过去。
她说：“这个是你未婚夫借贷那家公司的电话，他欠没欠钱，欠了多少，你打电话问问就知道了。”
【？主播连电话号码都能算出来，那彩票号码能不能算啊！】
温染：“……”
她好巧不巧地看到了这条弹幕。
理论上可以。
但没有人能受得了这样的后果。
所以回答：“不是算的。”
“不会上网查么？”
【……】
那边的王艺蒙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在连续深呼吸数十次之后，将电话打了出去。
好在她还有一个专门玩游戏的备用机，所以在打开免提后，直播间的众人都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喂？”
刚一接通，王艺蒙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被电话那头的语气给吓到了。
“喂！怎么不说话？谁啊！”
此时就算隔着电话，众人都能在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光头刀疤男的形象。
然而因为她的沉默，导致那边的人更没了耐心，又连续吼了几嗓子。
就在对方即将挂断电话的时候，王艺蒙终于找回了自己走失的声音。
“你你你你好。”
就这么一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嗯？”那人语气稍缓，带着些许不确定，“你要借钱？”
紧张之余，王艺蒙灵机一动给自己编造了一个理由。
“不好意思，我是孙胜公司的，想做一下背调，想问问他在您这里欠钱是属实的吗？”
电话那面的人明显沉默了。
并没有立刻回答她。
安静下来的瞬间，王艺蒙感觉自己心都已经到了嗓子眼。
不受控制地吞了吞口水。
他们不会已经知道自己的目的了吧。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温染暗自循着手机给那边使了个真话符。
就在王艺蒙感觉对方不会开口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有点像是翻某种纸张才会有的动静。没过多一会儿，就听他再次拿起了电话，“啊，我刚才翻账本去了。”
“毕竟我们这里的欠债人实在是太多了，没等着急吧。”
王艺蒙：“？？？”
“没有没有。”
就算有她也不敢说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高利贷人还怪好的。
“我看看……孙胜在我们这里一共欠了不多不少四十五万。”
王艺蒙：！！！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得知对方真的欠了这么多钱，还是不免吓了一跳。
如果对方一切都是假的，那这钱他这辈子能还完么？
弹幕中在震惊他的诚实程度。
【他就这么说了？就这么简单的就告诉给有缘人了？】
【这不应该吧，难道他们没有职业守则么。】
“你……”
在网友们讨论得正欢的时候，对方突然说话吓了她一跳。
“你应该不是他公司的吧。”
“是他新找的女朋友？”
王艺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