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就算知道温染是有能力的，孙诚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还是不可避免的质疑了。
以他妈妈现在的状态，要办理出院，温染真的不是在故意报复自己吗？
知道他会纠结，更知道这种情况下他纠结是人之常情，所以温染也不催促。
甚至还给了他充足的犹豫时间——五分钟。
短短的五分钟，却像过了一年。
最后他咬咬牙，还是决定去办理了出院。
就连那护士听到他的要求后，都想要尽力劝劝。
“虽然病人现在的生命体征正常，但不排除还有什么潜在危险……”
“要不还是再观察观察吧……”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一旦离开了医院，要真的发生什么就来不及治了。
但已经走到这一步，就容不得他后悔了。
所以还是一意孤行办了出院。
他能看懂那些人的目光，多半以为他这个当儿子的是要放弃治疗，任由老妈自生自灭了。
自嘲似的摇了摇头。
毕竟放着科学不相信，却去相信虚无缥缈的玄学。要是放在三天以前，孙诚做梦都想不到他会在二者之间选择后者。
现在他全部的希望就都寄托在温染一个人身上了。
……
在等他办出院的这会时间，温染去休息大厅接了杯免费咖啡喝。
刚开始她觉得这东西苦苦的，不理解这个世界的人为什么这么喜欢。
可喝了几次后竟然尝出了点别的味道。
苦中带甜，比她以前喜欢喝的茶还多了几分层次。
顾弦夜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咖啡，缓缓升起的热气在眼睛的位置渐渐消散，她眼神清澈，目视着前方，原本苍白的脸蛋因为喝了热水增加了些红润。
不知不觉间对方几杯都已经下肚，脑袋里不自觉蹦出来个疑问：
这人难道晚上不打算睡觉了么？
感受到一股难以忽略的视线，温染侧过头，和顾弦夜投来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二者谁都没有退让。
前者带着些侵略性的探究，后者丝毫没有因为看得出神而尴尬，反而问道：
“我好奇，如果孙诚不办理出院 ，你还会治他母亲吗？”
“当然不会。”
没有丝毫犹豫，可以用斩钉截铁来形容。
她挑了挑眉，“如果他都不信任我，我为什么要帮他。”
自找不痛快不说，而且一个不小心就会惹出乱子。
温染不喜欢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他母亲昏迷不醒的原因了？”
“当然。”她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她的魂丢了。”
“丢魂？”
顾弦夜还是觉得这种事情有点玄。
这大概和他过去近30年间从未接触过这类事情有关。
虽然早就听过人有魂魄的说法，但至今没有见过，只当成了玄幻故事中编造出来的情节。
“温染！你怎么在这里！”
温染正接着说点什么的时候，一道猝不及防又令人讨厌的声音就这样传来了。
而同时，她的面前也被一道阴影所笼罩。
温染和顾弦夜一同向声音看去，一个穿着浅咖色衬衫搭配深色西裤的男人正站在他们前方不远处。
那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仅仅露出一双眼睛。
但温染依旧认出了他。
脸上的晦气和不耐烦不像装的，温染将头瞥到了一边，完全不想搭理对方。
傅尚宸却丝毫没看出来，以为温染没有听清楚自己的问题，又重复问了一遍：
“温染，我在和你说话。”
“我问你为什么在这！”
语气里都是颐指气使的质问，仿佛他已经习惯用这样的方式和温染说话了。
“难道你是在跟踪我吗？”
毕竟以前温染也不是没做过这种事。两人能在这里遇见，他不相信只是巧合那么简单。
“哈？”
温染算是明白那句话了。
人在无语的时候确实会笑出声来。
早上光顾着想出门吃饭的事，忘记给自己卜一卦了。
现在也不用卜了。
‘不宜出门’这四个大字都摆在眼前了。
傅尚宸不耐烦地皱紧眉头，“你什么意思？”
“天天不知道提升自己，只会跟着男人转圈跑，现在还把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挂在嘴边。”
“你真是太给林家丢脸了！”
如果不是怕声音太大将周围人的注意力吸引来，从而会暴露他的身份，不然傅尚宸一定会再好好训斥她几句。
听着这几个形容词，顾弦夜没忍住打量了旁边人几眼。
他说出来的那几个词，怎么也不像在形容温染。
温染翻了个白眼。
“我看你记性不太好，是不是提前步入老年痴呆了？”
“再重申一遍，我姓温，不姓林。”
“你！”
她的态度将傅尚宸气得不轻。
主要以往温染在他面前都是温婉倒贴的不值钱样，很难像现在这样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