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归寻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对于祝春山的突然造访感到不解。
一方面，小山给他的药还足够吃上半年。
另一方面，小山前几日才刚刚来给他诊过脉，并未提及有什么大问题。
“小山？他来找我干啥？”宁归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
“他说他在古籍上找到了一种新的治疗方法，或许能彻底根除你的顽疾。”
卿如卉的声音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个普通的事实。
“啊？”宁归寻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但是见你不在，他就走了。”卿如卉补充道。
祝春山这厮还真是会挑时间。
怎么我一没空他就屁颠屁颠的跑来找人，一有空，满京都翻个底朝天都不一定能找着。
宁归寻心里暗自吐槽，但表面上却是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算了，随他去吧！我这病不急着治，能活一天算一天。”
卿如卉眼里闪过一抹疑虑，他抱着手仔细打量着宁归寻这一身：“你有病？”
“你才知道我有病？”宁归寻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没看出来啊！看着生龙活虎的。”卿如卉的话中带着一丝调侃。
宁归寻冷笑一声，微微颔首，“我这病，外表看不出来，但确实存在。”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自嘲。
卿如卉伸手用法术探了探他的面门，却发现他这病就是仙术也无力回天。
看起来就像他命里既定的劫数。
卿如卉之前就有猜测，如今更加证明了他的猜测：宁归寻并非此间之人，应当来自异境，或者是某个历劫的仙友也未可知。
你这病怕是你命中该有的劫数，须知天命不可逆，不可逆啊！
当然，这话他是不可能说出口的，毕竟天机不可泄露，万一因为自己这一局外之人而搅乱了原本的棋局，损失大矣。
最后卿如卉嘴里缓缓吐出一句废话：“你果然是有病……”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就感觉这语气多少带有点讽刺的意味，仿佛骂人一般。
宁归寻绷着个脸，字从牙缝里蹦出，“我真是谢谢前辈你的关心了。”
沈虔忧心忡忡，许是想起了之前祝春山的话。
沈虔望着神医写的药方，突然问了一句：“他……是不是命不久矣了？”
祝神医显然有些震惊，“你竟然猜对了。”
“你倒是个聪明人。不过你不必太过担心，唉人嘛，固有一死，这是你家国公的命。”
“你回府后多劝他该吃吃该喝喝，旁的事就不用想了，和朝廷那些人斗了大半辈子，死前就别执着了，人就应该活在当下。”
“给，这个药虽然不能治好他，但是能给他续命，至少能抑制他身体的衰弱。”
方从回忆中回过神去，就发现宁归寻怔怔的盯着他。
“小虔，你怎么了，怎这般愁眉苦脸。”宁归寻拉过他的手，手指相扣，手掌的温度暖和的像是要把人包裹住。
“阿寻，你的病……当我没说，无论你怎样，我都会陪你走下去。”
沈虔给了他一个宽心的眼神，手也握的更紧了些。
卿如卉看着眼前卿卿我我的两人，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对他这个百年光棍还真是个视觉冲击。
他寻思着这两人从前就一直形影不离的，没想啊！还真的是他想的那样，两人终成一对儿。
“我说你们两个够了。”卿如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
“前辈还有事，没事的话就继续找棵凉快点的树待着，晚上注意蚊子。”宁归寻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
这两个小兔崽子。
卿如卉心里暗骂，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