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归寻正要侧身躲开,却见百里祁眼疾手快,一伸手就将它抓住。
宁归寻抢过他手里的玉板,仔细一看上面的内容,顿时一惊。
“周老头这御史当的还真是一点都不闲,这上面记录的人名,少说也有十个,都是他弹劾的对象,这业务也忒繁忙了吧。他就不怕把自己累死!”
宁归寻一边吐槽,一边数着上面的人名,直让人咋舌。
看完后,宁归寻一个精准投射,又砸回了周御史的头上。
周御史瞬间感觉头上一凉,随即便肿了一个包,捂着臃肿的额头,骂道:“谋害朝廷重臣,按罪当斩!”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文武百官打的不可开交,最后双方直到精疲力尽才停手。
战况如下:
文官:陶尚书闪了老腰,杜侍郎掉了颗牙,孟大学士胳膊骨折了……
武官:姚将军的脸被抓了三道血痕,车骑将军折了一根手指,镇北大将军被撤掉了一把胡子……
总的来看还是文官这边伤亡惨重些。
宁归寻心里给武官打着气:还是各位叔叔伯伯,武将兄弟们给力,看把文官那群老头打的。
百里祁和皇帝一言不发,对这种场景都见怪不怪了,这文官和武官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遇事是真上啊,每次打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皇帝直接不忍直视,挥手示意一旁的卢公公道:“退朝吧!”
卢公公立马宣道:“陛下乏了,改日再议,退朝!”
众臣们也不好再说什么,纷纷退下,扶着老胳膊老腿的,场面十分狼狈。
宁归寻的眼神与皇帝四目相接,皇帝看到他的神情,方才的烦闷尽数散去。
摄政王与他一同出了大殿,两人并肩走着,突然,百里祁侧过身,扯着宁归寻的衣袖道:“阿寻,我很想你。”
“是吗?摄政王真是抬爱了。”宁归寻从他手中扯过自己的袖子,还故意拍了拍,显得很嫌弃他似的。
百里祁的眸光忽然沉了下来,也许,自己当初的选择害了他,也害了自己,他们已经不再是当初无话不说的知己了。
宁归寻唤他的一声“摄政王”,着实是故意与他疏远。
他从未知晓这三个字,原来也可以这么冷冰冰的,如同寒风销骨般的一点点将从前的种种吞噬。
见他摆着一张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他似的,宁归寻只是笑了笑,随即拂衣而去,只留下一道不羁的赤影。
文官中有些喜欢趋炎附势的官员,见宁归寻走来,全都拥上前去拜会。
“宁国公如今活着回来,真是云国之幸啊,可喜可贺。”
“宁国公看起来丰神俊朗,举朝上下无人可及,小女饱读诗书,就喜欢国公这样的青年才俊。”
“饱读诗书又如何,我家小女那可是能文能武,才配的上国公。”
宁归寻:“多谢各位大人的好意,我看这些这种事就不劳烦二位替我操心了。”
说完,他从人群中费力挤了过去,看着他们的眼神充满着不屑。
最讨厌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当官的不好好当官就算了,整日里拉帮结派,属实是落了下乘。
墨晚潇特意等在前面,见宁归寻朝他走来,眼中挂着怒意和不满。
宁归寻见他挡在面前,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冷冷的说道: “让开,别挡道。”
“宁归寻!”
“叫你爹干啥?”
“昨夜那人就是你吧!”
“是又如何,别总是一副别人好像欠了你八百两的模样。”
“今晚风清阁,我等你,咱俩好好喝一杯。”
宁归寻见他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样,简直不忍直视,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个倔脾气。
“行~我去就是了。”
他的这位好损友哪儿都好,就是像头倔牛,遇见别人二话不说就动手。
而且还是个绝对的武痴,总是拿自己来比较,宁归寻对此也很是无语。
墨晚潇一路跟在他身后,甩都甩不掉。
“晚潇啊,你还要跟着我到几时,我马车就在前面了,舍不得的话,有时间就来府里喝喝茶,切磋的话就算了。”
墨晚潇远远的看着,刚想开口,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总有一天,他会超过他的。
沈虔从马车上走出,由于戴着一张面具,格外的引人注目,百里祁只注意到了那双眼睛,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那眼神神似那个人。
可那个人早就死了,不是吗?当初是他亲眼看见过那个人的尸体。
“今天,一切可还顺利?”
“还行,只是有几个人不太对付罢了,我们走吧。”
岁余坐上马车问道:“回府吗?主上。”
“不,先去长公主府。”
“是。”
沈虔也没多想,宁归寻就是去看看自己的母亲而已。
马车穿过一条长街。
停在一处僻静的府邸。
守门的侍卫看了一眼宁归寻,吓得直往府里躲,边躲边喊道:“鬼…啊!少主的鬼回来索命了。”
叫声惊动了内院正在伺候公主用药的丫鬟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