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一万两银子?你借来干啥了?”
“买剑。”
宁归寻瞥了一眼他那柄价值一万两银子的宝剑。
心想:这孩子怕是被人骗了吧,这剑怎么看也不值一万两银子,充其量也就值五百两。
还是给他留点面子,看破不说破。
这要是在京都,宁归寻倒是可以考虑送他一柄好剑。
早年间,他特爱搜集一些兵器,长枪,利剑……仔细算来,还真不少。
为此,他有个专门存放它们的武器库。
宋遥行凑近宁归寻,悄声说道:“莫兄,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我家素王可没有襄王那样不怀好意,主要目的是想和襄王作对罢了,就是图个乐子。”
“你不觉得你家素王这么做很缺德吗,毕竟是自家兄弟,都命悬一线了,还要致他于死地?”
“缺德又如何,活在皇室,人人自危,谁还管那些个骨肉亲情,最是无情帝王家。”
也是,当初云国皇室之争不也是如此吗。
死去的五皇子被亲弟弟所害,他又上何处说理。
权力之争本就弱肉强食。
“让素王打消了这颗心吧!我还有事相求于襄王,只怕你主子暂时请不走我。”
于是在他们客栈定了三间上等客房,三人的住处紧挨在一起。
果然他还是不放心宁归寻。
毕竟还有另外一个人在这里虎视眈眈的等着撬他墙角。
待众人睡熟后,宁归寻踮起脚,悄悄摸摸的来到窗户边。
一只灰白色豚鼠出现在了宁归寻的视线中。
“吱…吱吱”
“瓜皮,帮我传个消息给附近的九阙司暗线,事成之后瓜子要多少有多少,拜托了。”
宁归寻将装纸条的小竹筒塞到了瓜皮的嘴里。
瓜皮吊着小竹筒,显得憨态可掬。
“此去小心,切不可让消息被旁人知晓。”
瓜皮走后,宁归寻躺回床上。
他仰着头看屋顶上的房梁,回想着那个人的样貌。
没想到找了他这么久都没找到,今日却遇见个与他长的一般无二的人。
他此刻是真的有些希望那个人能主动承认他是老师。
但是看他的样子,好像确实又是个陌生人,只是长的像罢了。
好在他整日蒙着面,要是真的整天用着这样一张脸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不知道他自己会不会忍住自己不发疯。
那年他十五岁,还是个意气风发,潇洒恣肆的少年。
只因生辰那日独自坐在台阶上独酌。
可是恰逢经过老师住处,自己非要拉着他一同饮酒。
结果喝醉酒后,一时冲动,竟然没忍住,说了那样一番荒唐话。
谁知醉醒后的自己觉得既唐突了老师,亦难堪了自己。
竟然躲了那人三天,他宁归寻还未如此惧怕过什么。
他脸上挂着一抹红晕,少年青涩懵懂的眼眸深情得像盈满了月辉一般。
指尖绾着沈先生的一缕青丝,肆意把玩。
他嘴角上扬,清冽的嗓音抚上先生的耳畔:“先生怎么瞧着比辰星还耀眼,每次看见先生,便觉得凡尘一世也不过尔尔。”他的尾音勾着笑意。
在这个寂静的黑夜里,沈听澜低沉的心如同被清风拂过。
沈听澜平日里那副清冷孤傲的脸瞬间有了生气,像雪化后的初阳。
情不自禁地在他额头种下一吻。
尽管那人已经喝的烂醉,什么都不知道。
宁归寻醉的一塌糊涂,梦里还紧紧攥着他的手不放开。
……
次日清晨。
那两人起的格外早,宁归寻打了个哈欠,随后才出门。
而此时,客栈里客人似乎不算少,宁归寻便注意到了远处靠墙的一桌人。
他们都身着玄色衣衫,有人手里还爬着一只毒蜘蛛。
他认出了这伙人。
一看那衣袖上的蝎子图案,便知道是毒宗的弟子。
虽然不清楚他们为何在此,但是毒宗距此处少说也隔着几千里路。
不远千里迢迢来此,定然有什么要事吧。
但是既然遇上了,当真是天助他也。
正愁七日夺命蛊的解药配置还需要一味名贵的毒药,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但是以毒攻毒这法子有很大几率可成,不如尽力一试。
万一成功,襄王好好活着,想必他一定能早日拿到夺魂丹,重回巅峰时期。
宁归寻趁沈虔和宋遥行因为互相看不顺眼而怼的你死我活之时,偷溜出来,朝毒宗弟子那桌走过去。
“各位,初次见面,不知可否借贵宗的古月刹罗一用。”
“这位公子,你借我宗五品上等毒药做啥?”
“救人性命。”
“救命?我没听错吧?第一次听说毒宗的毒还能拿来救命,小友你怕是脑子进水了吧!”
“此言差矣,这位兄台还真是孤陋寡闻,毒药不止能毒死人,有时候利用得当,也可救人。”
“在借毒药之前阁下还请报上姓名。”
“毒医鬼雨的独传弟子,莫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