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她又被新的感官覆盖。
云消雨散之时,她搂着他的腰问:“臣妾变的好胖,殿下会嫌弃吗?”
“孤不觉得你胖。”崔锐喉咙一滚,声音沙哑。
陆小桃郁闷地推搡着他:“殿下为何要骗臣妾?”
崔锐一言不发将她抱紧,阖着双眸安静应声:“奉仪任何时候孤都喜欢。”
陆小桃沉默。
半梦半醒中,她听到男人在耳畔徐徐开口:“一月后,孤会正式纳你为奉仪,待你有了孩子,便可名正言顺成为孤的良娣,届时,若你装的像个样子,孤会考虑让你成为孤的太子妃。
其他你无需忧心,平日待在东宫习笔练字就可,孤给你两年的时间,届时孤相信以你的聪慧定能胜任此位。”
嘟哝中,陆小桃含糊回了一句:“殿下不娶沈玉容吗?”
崔锐无奈一笑,此人似乎与自己关联起来了一般。
他确实有过求娶沈玉容为太子妃的想法,只是她不愿,他也并不能强求。
这么多年来,他自认为对沈玉容已算厚道,这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不曾更改。
可他毕竟是个凡夫俗子,自己身边又有了这个女子,一番折腾下来让他心惊肉跳,不管出于什么感情,他都想将她纳入羽翼保护。
他自然想哄着自己的女人,并不想她因其他人与自己争吵。
因为他异常清晰的感受到,他总是忧心这女子,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心已开始偏向她。
明明她那日的举动如此失了规矩,是他平生最厌恶的无状之人,可他的心在此时竟漫出一抹怅然来。
沈玉容即便没有自己,亦有其他人护着,可这女子除了自己,确实无人撑腰。
这女子如此聪慧,若是父母未双亡,亦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如今却是这般跋扈样子,兴是从前被欺负了太多无以倾泻,不然如此愚蠢的惩戒以她的机灵定然想不出来。
可他还是想给她个教训看看,让她知晓,这世间哪能由着她胡来。
却不知,她倒是先与他闹起了别扭,还甚是理直气壮。
他左思右想,这多年来的郁气若是强行抑制,恐怕并不太妙,便决定由着她去,待她发泄的差不多,她自会觉得无趣,乖乖做他规规矩矩的奉仪。
倒不想,越发没有规矩!完全由着性子!实在不讲道理!
如今对她威逼已然不成,便只能利诱,希望她能在这两年中生出智慧。
她既然是自己的女人,只要她好好待在自己身边乖乖过日子,他会给她所有应有的一切。
翌日,陆小桃醒的很早,神清气爽之时发现太子正在穿衣,她直接踩着绣鞋下榻,钻到他怀中搂了他须臾,松开太子乖巧地给他缠着玉带。
“殿下,虽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可您子时回来,卯时又要上朝,臣妾心疼坏了。”
崔锐俯身望向怀中认真的女子,眸中染上了抹柔和:“孤倒是不累,但过几日,奉仪可得辛苦一番。待你适应京城,你便得向从前那般跟着夫子学习……”
学习?她现在的心思可不在这。
但陆小桃还是急忙颔首:“臣妾定乖乖跟着夫子学习,以后不会丢太子的脸的。”
一声闷笑从崔锐口中溢出,陆小桃好奇地眨着双眸,便见面前男人似笑非笑道:“孤是希望你学成归来,以后能给他人留些脸面。”
陆小桃愣了片刻,再回头时,男人已拍了拍她,从她身前大步而过。
她急忙拂去多余的心思,命听云给她准备马车,她要去城西别院一趟。
可令她诧异的是,她去时,这座院子漆门大开,三三两两之人从门槛跨过,几个幼童在门口嬉闹。
陆小桃想了想,走上前去,捉住一个顽皮的女童好奇道:“小女娃,今日此处为何如此热闹?”
女童瞥了眼面前衣着华丽精致,面容又姣好雍容的女子,大声应道:“因为今日是搬家的吉辰,自然有亲朋好友祝贺,你也是来祝福三娃她娘亲和爹爹的吗?”
陆小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她不在的这段日子中,张束将院子给卖了。
她扫了眼这座不大却很温馨的小院,竟发现院中的柳树长势极为喜人,她当时住时,只是抽了新枝并没今日这番盛景。
不知为何,她瘪了瘪嘴巴,只觉眼眶有些湿润。
这女童不明白为何这位姑娘眼眶突然红了,她也想跟着掉两滴眼泪讨个喜欢,可挤不出来也就作罢,手掌往陆小桃面前一摊,歪着头颅道:“姐姐,你长的真好看,我祖母不让我吃糖,你可以给我一颗糖吃吗?”
陆小桃愣了瞬,本能往袖口掏,却一无所有。
还是身后的听云给她解围,拿了几个铜板往小姑娘掌中一放,笑道:“这能让你买很多颗糖,但你祖母不让你吃,你便少吃些知道吗?”
女童见罢,欣喜嗯了一声,极快跑到了家中,将手中银钱塞给林嫂子。
林嫂子正准备拿着衣裳出去浣洗,谁知却瞧见孙女手上攥着几个铜板往她手掌塞,当即柔声道:“你娘给你的铜钱你拿给祖母干什么,你自己拿着买点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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