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纺织厂这么闹了一出, 整个苏家人,都别想在苏家立足。
要知道,苏福海的工作就在隔壁的钢铁厂。
几个厂的领导,也几乎都是相互认识。
纺织厂的员工每年发福利,可不都得求纺织厂这边手松一点,叫他们弄一点瑕疵布料。
两边这样的关系。
纺织厂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钢铁厂压根儿要不了多久,就会只知道。
苏福海领导,也要不了多久,就该知道。
以后 谁还敢提拔苏福海?
跟他有一点牵扯?
苏微微还不理解,“她这么闹,人家真就是不承认是发买卖的。 ”
“有办法吗? ”
苏老三和林秋娘早就见识了苏老太这样的手段, 表情都没有啥变化。
甚至一起嗑瓜子。
这算什么啊?
苏微微其实还真是小看了苏老太。
苏老太不是普通老太太,她在某些方面是绝对有大智慧的。
比如,拿捏人。
就比如现在。
苏老太很会抓住重点,说的也都是纺织厂这些人 最怕的。
也很清楚, 这种时候,就是要抓住人最多的时候, 拿捏人。
她哭喊得特别大声,“我们穷,我们难道就要被欺负? ”
“委员 您看看吧。”
“这是资本主义的尾巴,黄世仁再现……”
那人事部的主任脸色都变了,“您可不能胡说。”
对方显然也是厉害人,直接冷肃道,“我们都说了,我们考试,是秉承着 公平公正的。”
“您孙女没有考上, 那是她能力不足。”
“这成绩我们都已经给你们看了……”
苏老太却怒道,“看什么,我不看!”
“什么公平公正?”
“杨厂长收了我们家一百块钱,一百斤的粮食,这是哪里公平公正了?”
“别人家的一个招工考试的名额也就几十块钱。”
“天杀的杨家,收了这么多钱,说好了泄题给我们, 保证我们家大丫考上。 结果,收了钱就不办事儿。”
“拿钱不办事儿,这不是黄世仁是啥!”
“大家都来看看啊, 看看啊。这是什么厂长?这是老时候的地主和大资本家吧。”
“人家资本家都没有他们这么恶毒啊。 ”
苏微微听得直挑眉。
苏老太压根不跟人家节奏走。
她自有自己的重点。
那人事主任显然也提前了交代,“ 我们也已经调查过,那是您孙女撞到了杨厂长的母亲,送她医院的医药费和营养费。 ”
当初,苏老太为了掺粗粮的事儿,跟人闹了起来。
人家显然也已经彻底防备他们了。
苏老太却瞪大了眼睛,“胡说八道。 ”
那人事部的主任道,“您这就是不讲理了。”
“要不是她害得杨厂长家的老太太摔了, 咋是她送杨家老太太去医院?”
“还忙上忙下的,给送东西?”
苏微微差点给他们鼓掌了。
妙啊。
苏老太差点气炸了,“还不是她是杨厂长的亲妈,答应我们家大丫,伺候好她,就给 她招考名额。 给她泄题?”
人事主任摇头,“杨厂长只是副厂长,也不是专门负责招工考试的。”
“杨家老太太也压根不可能走哪儿, 就说自己有个厂长儿子。 ”
人家看着苏老太,直接道,“您也别在这里闹,我们不怕闹事儿。”
“这可不是 谁弱谁有理。”
“您孙女这个成绩,去哪里考试,都得被人刷下。”
“我们公平公正的举办招工考试,我们不怕举报。”
苏微微笑了,“我奶这是遇到对手了。”
苏致远也不意外。
人 家早就料到她奶要去闹事。
话术自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苏老太真的没想到这一点。
可是她一点都不慌,直接解了的裤腰带, “不得了了,拿钱不办事儿。”
“还官官相护冤枉人啊。”
“欺压普通老百姓,我不如吊死在这里!”
“等我死了,你们去委员那边告状,告诉他们当代黄世仁逼死 了我。”
那人事部的主任嘴角一抽。
苏老太继续哭着嚷嚷,“你们到时候就去问问,什么公平公正,就是厂长家能考试,我们普通工人,农民不能考试。”
“什么公平,就让工人张口闭嘴骂我们穷酸。”
“这才打倒三座大山多少年啊。我们穷人又成了被人嫌弃,被人打压欺负的存在。 ”
这话一出。
那人事部的主任直接变了脸,“您别胡说。”
苏老太样儿不搭理,直接就说要去吊死。
吊死在纺织厂门口,吊死在市委门口。
她就不相信没有地方说理了。
人事部主任, 也黑着脸,“您 别胡说。”
“你们孙女自己考不上。”
可苏老太直接嚷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