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林立成的声音没有几分底气。
林深深压下心头的火气,深吸了口气:“大伯,您打电话来是什么事,就直说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林立成许是有些羞惭,声音更怯弱了:“深深,大伯求求你,跟陆戬说一声,放过你大伯母和雪儿吧,我们可是家人啊!”
林深深的脸色冷了下来,冥婚那事后,陆戬跟她说过,何秀容和林雪跑了。
警方没有抓到这两个人,当时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看来这两个人流落在外日子并不好过。
而且已经想办法联系上林立成,让他来求情了。
只是……
“大伯,何秀容和林雪做的是什么事,你知道吗?你就来求情?”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来。
这沉默相当于默认,林深深的眼泪蹭的被逼了出来。
“你知道!对不对!你知道你媳妇和你女儿,卖了我,让我去冥婚!”林深深的声音尖锐:“这么多年,她霸占了我爸爸的赔偿金,让我妈妈的病拖到现在,欺辱我,到我长大了还要把我卖去冥婚,你还跟我说这是一家人?”
“对不起,深深,大伯不求你原谅,可是雪儿她和你是一起长大的啊……”
“一起长大?是,她是蹂躏着我长大的,小学时她拿圆规刺
进我指甲里,我哭喊着你没管,中学时她在我的饭盒里放刀片,吃了我一嘴血你也没管……”
林深深越说越激动,这么多年的委屈,细小的她没法一一说出来。
真要回忆,她能说一夜。
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抹了把脸上的眼泪:“林立成,这么多年我很多次,期望着你能从懦弱中和我的凄惨中,真正的男人一次,管管你的媳妇和女儿,你没管过,现在你让我去救她们?”
电话那头彻底沉默了。
林深深咬着牙:“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至于何秀容,她是答应了霍家,就算她能回去,霍家也不会放过她,这是她自作孽!”
说完话,林深深直接挂断了电话。
纤细白嫩的小手抹掉了脸上的泪,可泪珠子还是不断的往下滚。
这些年她不仅辛苦,还很孤单,她只能指望着血缘上和她有关系的大伯,可是越指望越绝望。
好在,她现在有家了。
林深深倚着墙,她倚着的这面墙紧挨着陆戬的房间,林深深抽了抽鼻子,躺进了被窝。
隔壁。
陆戬的房间中,同样倚在床头看文件的陆戬,手头的纸张已经很久没有翻动过了。
屋中的冷沉阴森几乎要凝结成实质!
翌日一早,林深深心虚的下
了楼。
早上八点半是陆戬的早餐时间,她早上出来前照了镜子,睡前哭了一场,她的眼睛红通通的像个兔子。
一会见了陆戬,该怎么解释?
餐厅中,陆戬已经到了,林深深默默走到他身边坐下。
陆戬眼睛都没抬。
倒是一旁的吴特助瞅到了,惊呼了一声:“林小姐,您的眼睛怎么了?”
这,不会是昨天被陆总从书房“赶”出来,伤心的吧?
“没什么,昨天睡的晚了,我睡的晚时就会这样。”林深深脸上虚浮的笑了笑。
她的眸光扫向陆戬,男人正神情平淡的吃着早餐,多余的余光都没给她一眼。
心底莫名的有些失落。
林深深接过女佣为她盛好的粥。
吃过早餐,陆戬起身离开,林深深起身小步追了过去,她想问一下妈妈几点会到。
一直追到门口,林深深踌躇着没有开口。
前方的陆戬停下了脚步。
林深深想着事,险些撞上去。
“五点。”陆戬回头看她,眸光清冷。
“啊?”林深深反应过来,立刻笑了笑:“五点回家是吗,今天一定不睡着了,我到时客厅等你。”
“恩。”陆戬沉沉的应了一声。
吴特助跟在陆戬身后出了门。
林深深绞着手,还是没来及问陆戬妈妈的事。
林深深回
到客厅里紧张的等待着,早上九点半,疗养院的车子停在了公馆别墅前。
沈晴被两个特护搀扶着从车子上走进了别墅。
林深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直接冲到了沈晴的身边:“妈妈!”
“深深啊,你怎么在这儿啊,这里是哪儿?”沈晴笑着问林深深。
发现妈妈今天的精神状态不错,林深深忙道:“这是我们家啊。”
“我们家啊……”沈晴怔了怔,看了一圈:“不像啊,那你爸爸呢?”
林深深心中攸然一紧!妈妈每次提到爸爸,都会犯病发疯。
“爸爸出差去了啊!”林深深匆忙回答。
沈晴恍惚了一会,皱了眉点了点头。
将妈妈扶到了三楼的卧室,林深深心中稍安了一些。
她原本只知道陆戬要把她妈妈接到她身边,没想到疗养院的车来后,又来了几辆车。
精密的德国高级医疗器械,被一件件的抬进了公馆。
三楼俨然成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