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映梨一愣,回头望来,指了指自己,“侯爷是说我?为何?”
“你必须去一趟的。”萧疏隐没有解释。
姜映梨不喜欢他这样强硬的姿态,蹙眉道:“侯爷,我在柳城还有事,恐怕恕难从命。”
“而且,崔……”说到这,她看了眼陈重,含糊道:“他已经答应与你回京了。”
萧疏隐也注意到了陈重,所以他并没有直言原因,只淡淡道:“那得劳烦你给老太太带句话,人快到了。”
姜映梨一头雾水。
什么人?
她没有深究,只略略一拱手,就带着沈桑榆退了出去。
陈重落在后头,他这次来是有事详谈,姜映梨走了,他赶紧抓住机会跟萧疏隐表明来意。
好在萧疏隐并没有赶走他,耐心听完,才让他先离开。
陈重没得到准确回复,心中颇为忐忑,转头就想去问问姜映梨,才走到门口,就被守门的衙役喊住。
“……姜大夫说,若是你得空就去前头布庄寻她。她要给您结算药钱!”
陈重道了谢,心事重重地赶过去,结果才走到门口,蓦地就看到里面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心口瞬间一惊,脚下一顿,当即就转身要离开。
“姐姐,是陈先生呢!”
姜映梨本来正在跟李玉珠讨论选哪个花色做衣裳更精神,就听到沈桑榆的提醒,抬头望去,就看到转身欲走的陈重,忙喊道:“陈先生,我在这呐!”
“你去哪里啊?”
李玉珠颇感好奇地循声望去,蓦地手里抓着的布匹掉落于地,几乎是对方要离开的刹那,她就反应过来。
她犹如一只矫健的豹子,当即就冲了上去,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抓住了欲要爬上马车的陈重的衣袖。
“沈郎!沈郎,真的是你!”
陈重几乎是惊得肝胆欲裂,他根本不敢回头,连忙抬手以袖遮住颜面,瓮声瓮气道:“夫人,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沈郎,我也不姓沈……”
“沈郎,你骗得我好苦啊!”李玉珠一听他说话的声音,顿时泪水就滚滚直落,抱着他的胳膊就喊道,“我还以为你死了……这些年,你到底去哪里了?”
姜映梨和沈桑榆皆是一愣,显然被这一幕给弄得云里雾里。
但看着李玉珠这副激动的模样,两人也急忙追了上去,身后掌柜喊道:“姑娘,夫人,价钱好商量的……”
姜映梨扶住李玉珠的胳膊,连忙道:“您是不是看错了人?这位是陈重陈先生,不姓沈的,绝对不可能是阿隽的爹的……”
李玉珠泪水涟涟的摇头,“不,不可能的……阿信,你的音容样貌早已刻在我心底,我如何能认错了去!”
“是你,真的是你!这些年,我一直都不信你死了,没想到是真的……”
陈重很是着急地想走,可李玉珠看着柔柔弱弱的,力气确实不小的,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他除非是扯破衣服,不然根本逃不掉。
更不用说,现在连姜映梨都围了上来,那就没有逃走的余地了。
他心中懊恼非常。
怎么就没打听清楚,姜映梨是否是只带着一个小姑娘随行呢!
都是他的疏忽!
竟是没想到,她居然还带上了李玉珠来布庄!
一时间,他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半天都没答话。
李玉珠紧紧缠绕着他的胳膊,生怕一眨眼,他就又不见了,又哭又笑地道:“我就说,上回我没认错人,阿隽他们非说我看错了……我怎生会认错你呢……”
陈重闭了闭眼。
他倒是希望她早点忘记自己!
哪怕是改嫁都行!
也好过今日这情况。
姜映梨愣了愣,反应过来,“您是说,这是阿隽的爹,我记得是叫婶廉信吧?您真的没认错人吗?”
说到这,她看向背对着她们,一声不吭的陈重,“陈先生,大娘……咳咳,我是说,要不您转过头来,让她辨认下?兴许是哪里有些相象呢?”
陈重没有动弹。
“陈先生?”姜映梨软和下声音,“您能不能让我娘认认?或许能早日解开误会呢?”
陈重叹了口气,耳边是李玉珠哭哭啼啼的声音,半晌,他终于转过身来。
那张脸虽然染了岁月的霜寒,却依旧有着年轻时的清俊。
姜映梨以前没怎么认真打量过他,此刻因为李玉珠的关系,她的目光忍不住一寸一寸地陈重脸上逡巡而过。
要说陈重的长相,跟沈隽意是真的没半点关系的。
不过也是,两人不是真正的父子,长相自是很难寻到相似之处。
然后她就在脑海里对比起陈重跟凌降曜的样貌,还真寻到了点相同点,譬如那双狭长阴郁的眉眼,就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只是,陈重因为年岁渐长,眉目就不似少年郎那般清朗紧致了,但饶是如此,增添的鱼尾纹依旧让他更多了几分沉稳。
他是个哪怕年长,仍然颇有魅力的男人。
李玉珠几乎是在看清陈重的脸时,泪水汹涌而出,她捂住了嘴,泣不成声。
陈重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