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只在村里生活的他们,从未想象过会有这样的光景。
捕头大人竟然会为宋星河撑腰。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们也无法理解,这小子不就做点新鲜吃食吗?为何这样的大人物会提携他,关照他。
宋大夫妇带着满心的惊惶回到了村里。他们知道,无论如何,都必须将这件事向宋老头和王婆子说清楚。
王婆子一听,立刻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什么?四两银子?他怎么不去抢?这个小兔崽子肯定是疯了!”
宋大无奈地解释道:“他不正是在抢咱们吗?爹,娘,无论如何,你们都得救救我们。如果不把这个银子赔上,他就要带着那个捕头上门来了。李捕头亲口说的,如果明天见不到银子,他们就要把我们全家都抓到衙门里去。”
宋大当然不傻,他深知这件事不能仅仅由他们两口子承担,必须让整个家里都重视起来。于是,他故意将事情说得更加严重,将影响力涉及到全家。
然而,宋二却并不买账,马上“嘁”了一声:“什么?把我们都抓到衙门里去?这分明是你们两口子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宋星河那小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让你们赔银子?还不是因为你们去打砸了他的铺子。”
宋大立刻反驳道:“二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宋星河那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向来是无理也要搅三分的人。他仇恨着咱们全家呢,别说去打砸他的铺子,就那点茶饮能值多少钱?他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他现在得意得很,银子大把地赚,又抱上了有钱有势人的大腿。你们知道他恨咱们全家恨得入骨,他总是要报仇的,这不就来了吗?”
宋大当然不会让宋二破坏他的好事。
如果要赔银子,肯定得找宋老头和王婆子要,他自己哪里还有余钱?
宋二和吴氏心里很是不爽。他们觉得大房用银子总是比他们多得多。此时,宋松之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听说了这回事后,更是萎靡不振。
他也明白,因为自己再一次落榜,再加上宋月儿也被投入了牢狱,爹娘两人心里的那口气实在难以咽下去,因此才去找的宋星河,惹出来这样的大祸事。
吴氏看到宋松之这副模样,心里更是不快:“松之也这么大个人了,居然又没考上秀才。那他要和咱们柏之一样,出去打短工挣点银子。否则家里这日子怎么过呢?”
宋松之是张氏的心头肉,她哪里看得过眼自家儿子被妯娌这样讽刺。
“弟妹,松之和柏之可不一样。松之还努力读书上进了呢,只是运气差了点。柏之可是犯了那么大的事,让家里损失了那么多的银子,甚至还损失了三亩地!”
说到这里,张氏的声音越来越大。凭什么自己在这里卑躬屈膝的?二房糟蹋出去的银子可不是一点点!
于是,她当时就朝着王老婆子喊道:“娘,你老人家可不能偏心啊!二房可是明晃晃地花出去了那么多的银子。今日若是不把宋星河这小崽子的银子给赔上,我也懒得说了,大家一起到牢狱里去吧!你们不信的话,就在家里等着他们上门。你们可知道律法,有个连坐罪的!”
张氏的脑子越来越灵活了,她越说到后面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吴氏一下子就像被捏中了七寸的蛇一样,张口结舌起来,话也说不利索了。
“伯母,你在这里说什么呢?若是说用银子的话,大房可是用三叔的银子用得最多。大伯以前私藏起来的银子也最多。我是做错了事,赔了家里一些银子。但是大哥不也多读了一年书?多用了多少笔墨纸砚?他又用了多少银子?如今他又没考上!再说月儿那门亲事,让家里什么好处都没捞着不说,自己也被折进了牢里。这才让我们老宋这一家成了整个镇里的笑话。如今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
宋柏之抓住了这个机会,一顿输出。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倒霉?这下好了,个个都倒霉了,他心里反而平衡多了。
大房的人自然不服,正要反唇相讥。就在这时,宋老头突然一声暴喝:“都够了!你们这么多人加到一起,都比不上那个小兔崽子!分家吧!你们两房都分出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个时候竟然要分家?这是什么道理?
王婆子原本听到张氏要银子的事情,一肚子火还没发出来。这时候却听到老头子说要分家,她哪里愿意?
“老头子,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分家呢?分家之后,咱们俩要怎么过呀?”
若是分家之后,她这个婆婆的威风还能往哪里摆?家务活难道都由她自己来做?她已经享受惯了儿媳的伺候,可不愿意分家。
宋大和宋二也很慌张。按照村里的习俗,分家的话一般是七成家产分给大房,养老也是由大房出大力。
但现在这个情况看宋老头的语气可不是七三分这么简单。
果然,宋老头手一挥说道:“你们都知道现在家里的这一点田地,都是老三攒下来给我们老两口养老的。至于你们这两个不孝子攒下了多少家产,为家里出了多少力,你们也是心知肚明的。而松之和柏之这两个大孙子不仅没有往家里出过一点力,还花去了多少银子?你们也都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