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也很是不悦:“若不是银花自个儿说宋星河长得白净俊俏,我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这还……狂放不羁上了?”
她当然知道这是苗氏母子俩的狂妄之语。
拒绝就拒绝,还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让人又气又怒。
“银花,你可歇了这份心思吧。你还小,娘会慢慢寻摸。”
林家与苗氏两家都拒绝了上门来当赘婿,赵氏有些泄气。
在这村子里,还有银子买不来的?
尤其是宋星河那小子,那般狂妄,她倒要睁大眼睛仔细瞧着,瞧他到底能有多大出息。
林少恒与宋星河两人都拒绝成为孙家的赘婿,这消息很快就在村里传开。
村人纷纷为那“十五两银子”、“二十两银子”的聘银,激烈地讨论着。
“都说了能有个娃随他们姓呢,还供他们读书,他们竟然都不愿。”
“这才是有志气的小伙呢。”
“有志气有啥用啊,白花花的银子才有用!十几二十两银子呢,能办多少事儿!”
村人讨论得热烈,又说到宋星河为何比林少恒还要贵五两银子。
“说起长相,宋星河那小子还是要更俊些。”
“哪里是长相的事儿?”
“怎么就不是长相的事儿?姐儿也爱俏的。银花那长相,不就是想要个俊俏后生。”
“也是,她就不要其他娃儿,只想要俊的。”
村人说起这些,都哈哈大笑着。
风言风语传来传去,孙家人都气不过。
但他们又不能直接上门来讨个“公道”。人家不愿入赘,难道自己巴巴地上门,再送个笑料给村人?
林家得知刘媒婆又去找了宋星河,也惊了一下,原来这还是要竞争的?
林家二婶口水都要说干了:“你们听听,宋星河那小子,孙家愿给二十两银子,咱们也应该要去抬一抬身价。说实话,二十两银子,真是极好的条件了。以后,少恒与你两个弟弟都要娶亲,聘银就要一大笔。家里房屋又是这副样子了,得修吧,或是得建吧……”
她吧啦吧啦地说了一长串,林少恒冷眼看着,除了自己娘不赞同,其他人都动了心。
连他爹都动了心。
林少恒只是冷硬回着:“我不去!谁愿卖给孙家,谁便自己卖去!”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由父母作主,你这小子却是个冥顽不灵的。可知孙家有钱有势,也有得挑选,你以为除了你,他就找不着其他满意的女婿?他不过是看着咱们都是同村的,因此先考虑咱们罢了。”
林老头语重心长地想劝服孙子。
“咱们哪里是将你卖掉?这不也是为了你自个儿的前程吗?”
林少恒咬紧后槽牙,好一会儿后才回应:“阿爷,只要供我去县里学堂,不,哪怕镇上学堂,读一年书,明年我定考个秀才回来。只要我考取了秀才,便能为家里的五十亩地免除田税!咱们家不够五十亩,也可让亲戚族人的田记下我的名下,免除田税后,我们也能抽取一些利益……”
话没说完,便被林大喝止了。
“真是异想天开,大白日里的就做起梦来了。”
林少恒如坠冰窟。
他只觉得自己重生回来,就能放开手脚,有一番大作为。
可是身无分文,又仅有十二岁,处处受限,让他根本无法施展。
他想考秀才,却连为他作保的人都找不到!
谁会相信一个才识了几天字的人,能去考秀才?
家里这态度,压根就不想为他多花一文钱。
吕氏痛哭:“你们不要再逼迫少恒了!我倒是见过家里人活不下去只能卖闺女的,却没见过连儿子都要卖出去的!你们……你们若是容不下我们母子,我们母子一起跳河,死了干净。”
她似找到了阻止家人打林少恒主意的方法,再次声明:“你们若是为了那十几二十两银子,执意逼迫少恒,我们母子便一起去死,不碍你们的眼。只是,这办丧事费银钱不说,名声传出去,林家倒是要出个大名了。”
林老头被这长媳气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林大见老爹被气成那样,他上前就是一巴掌呼在吕氏脸上:“你这个贱人,在胡说什么?”
林少恒见娘无辜被打,也嗷地一声冲了上去,一肩膀就将他爹撞了个趔趄。
只是他忘记了自己此时只有十二岁,力气不足,只是稍微将他爹撞开一些而已。
林大怒了:“你这小崽子也翻了天?莫不是瞧着宋星河那小子想着有样学样,也想与老子断亲?”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捡了根木棍,将林少恒没头没脑地揍了一顿。
吕氏想要护着儿子,冲了过来,但也无法阻止林大的棍子。
母子俩都挨了几棍,林老头的脸色才好了起来。
“你们身为林家人,吃我林家的饭,穿我林家的衣,就得听从我这老头的。若是你们有本事大富大贵,那便是我多余。可惜,你们有什么本事,能让家里大富大贵?如今有个好机会在眼前,都不会去抓住?”林老头又叹口气,“林少恒,你阿奶如今还躺在床上,受重病折磨,请大夫都请不起,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