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宁与叶嘉儿的第一站,不是风景胜地,而是来到了叶家的铺子‘丽正堂’。
“表妹,对不起了,本想着将最好的衣服都送给你,可惜都不合身,害你还要陪我跑这一趟。”
叶嘉儿嘴巴噘得老高,满脸的不开心。
“表姐,过几天去也好,刚好我也没有缓过乏来。”
久宁已经劝了好一会,才让对方的脸上露出笑容,刚一进到铺子,就听到里面正在争执。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你们不给,我今天还就不走了。”
一道十分不讲理的男子声音响起,那人见掌柜不理他,便很是无赖般的坐到地上不起了。
掌柜面露为难之色,又不好说重话,又不能叫人就这样坐在地上,这铺子的生意还怎么做了。
叶嘉儿只是轻轻的皱皱眉头,挥手让那名掌柜退到一旁。
“三叔,你这是在做什么?”
三叔?那就是她的三舅,叶明煜了,怎么穿的这么落魄。
叶明煜抬头看向叶嘉儿,却意外看到一旁的久宁,只觉得异常眼熟。
“三叔安,我是姜梨。”
久宁见人已经注意到她,便主动上前打招呼。
“姜梨?”
“我母亲叶珍珍。”
“姐姐?”
叶明煜不知想到什么,整个人都愣在原地,眼眶逐渐红润,转瞬,一个大男子眼泪就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你是姐姐的女儿,姜梨?”
久宁点点头,有些无措,一个男子哭成这样,她要怎么哄啊!她也没有哄过男人啊!
“三舅···三舅···”
叶明煜三十好几的人了,却像是小孩子一样,哭着哭着还吸吸鼻子。
“罢了!”
众人都看向他,不知为何突然来了这样一句。
“罢了,今天的钱,我不要了。”
说话间,很是豪迈,就像是地主来收租的一样。
“阿梨,你和你的母亲长得真像,你等着,三舅那里还有很多好玩的,回头都给你送过去。”
说完,风风火火的就走了,一点没理久宁的挽留。
“三叔他就这个性子,人不坏,就是做买卖赔钱了,没脸回家。”
久宁呵呵了,她还挺喜欢三舅的性子的,心事都摆在脸上了,好猜。
叶嘉儿这一趟也算没白来,今个一直有前来退货的。
等到忙完,两人才一同回了家,一到门口就看到两排衙役,纷纷拔出刀来,恐吓着众人。
“怎么回事?”
久宁悄声问着身边的叶嘉儿,起初她并不想说,直到久宁说有相府的这层关系,别人都会退让三分,她才简短的说出了古香缎致人死亡的事。
看来是李家出手了,栽赃陷害,他们也就会用这些套路。
“叶老板,佟府尹请你走了趟。”
态度很是傲慢,甚至直接拔刀威胁,卓氏受不得对方那嚣张的态度,便反唇相讥起来。
“朱县尉,可否容我与家人说几句?”
抱拳、哈腰,小心翼翼的赔笑。
朱县尉抬手,做了个随意的手势,二舅才回身叮嘱起来。
久宁看到人群中还站着薛芳菲,便无声的吐出几个字来。
薛芳菲也是眨眼示意收到,于是轻轻扬起嘴角,来到官差面前。
“朱县尉,请问你问拿人是以什么名义?”
“他叶家的古香缎穿死人了。”
“那原告的文书可以看看吗?传唤文书,或是逮捕文书也行。”
朱县尉脸色一沉:“这也是你能看的,佟府尹传唤,你们敢违背不成。”
“那就是没有咯!”
“你--你”
薛芳菲在那边与朱县尉周旋,久宁则是来到了二舅的身边。
“阿梨,你刚来就遇到这种情况,二舅也没有好好招待你,见祖母的事恐怕也要等一等了。”
久宁见二舅的脸上满是自责,自己都已经深陷囹圄了,却还记挂着她的事情,不由得在二舅的耳边低语几句。
哪知对方的表情更加担忧:“阿梨,二舅这买卖都是清清白白的,早晚都会被放出来,你可千万,别做危险的事,别让二舅担心。”
久宁轻笑,很是敷衍的点了点头:“二舅,晚上去看你。”
原本便长相喜庆的二舅,顿时,圆眼睁得更圆了。
之后二舅又对于卓氏再三叮嘱,让她顾好家中,卓氏急的额头直冒冷汗,手脚也无处安放,幸好嘉儿在一旁安抚。
二舅走后,卓氏便叫小厮拿着银钱,去到狱中打点,也省的二舅受苦。
眼见天色已经渐黑,捧着银钱打点的小厮还没有回来,久宁打声招呼,独自出了叶府。
顺着人烟渐少的街道,几番打听来到县衙,此时她不由得庆幸,今日穿的衣裳黑色多,红色少,但却依然是那么肆意张扬。
借着月光,顺着黑暗之处,跃进县衙,在夜间灯火通明的书房外,躲了起来。
“李大公子久违了。”
“父亲多次提到佟府尹,夸赞佟府尹为人机密,办事很是得力,今日终得一见,李某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