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离开之后,沈眉庄便在脑海中,不断的完善着针对皇后的计划。
只是闭目沉思期间,耳畔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越久走越近,那人的呼吸,也渐渐粗壮起来。
眸子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便是思念了多日的伯爷。
沈眉庄立刻眸中蓄满委屈的泪水,小嘴瘪了瘪,随后便想坐起身来。
温实初与华妃几乎是前后脚到的,两人的谈话,他听了个全程。
他猜到了今晚会有事,他应该早些来的,看着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的人,额头上的汗水与泪水,交织在了一起,汇入发间,人娇弱极了。
这叫他很是不知所措,轻轻坐到床榻边,此时什么语言都是苍白的。
温实初轻轻将人扶起,牢牢的禁锢在怀中,渐渐的,耳边传来呜咽的声音,肩膀上的衣服,也渐渐感到湿润。
他责怪自己,明知后宫争斗残酷,为什么他就不能多想想呢?
他似乎,都没有为沈眉庄做过任何事情!
“温实初,你怎么才来呀?”沈眉庄抬起脸蛋,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眸中落下,苍白的笑脸,也因为哭泣,而憋得鼻尖通红,圆润饱满的唇瓣,也被温润浸湿。
忽然间,沈眉庄眉头拧紧,大口大口的呼吸,吓坏了温实初。
温实初立刻将人放开,指尖搭在白皙的皓腕上。
许久过后,才感觉到她体内除了要生产的迹象,还有一丝丝的中毒,很是微弱,不仔细探查,很容易便被人忽略过去。
当真是好霸道啊···
长春仙馆,宜修坐在床头,目光炯炯的凝视着,熟睡中的胤禛。
这张面容,她已经看了二十多年,如今再看,依然还是无比眷恋。
看着安睡中的胤禛,轻轻皱起眉头,宜修立刻捏了帕子,为他轻轻擦拭,缓解胤禛身体的燥热。
剪秋这时缓步走了进来,刚要开口说话,宜修便做了个禁止的动作。
直到为皇上擦拭完,才随着剪秋走了出去。
剪秋:“娘娘,不久前,门口侍卫前来禀报,碧桐书院派了名小太监前来,被门口侍卫拦着,并没让进,纠缠片刻,小太监便离开了。”
宜修眼中已经没有了,在屋中时的温柔,此时,脸色已全然沉了下来,
“本宫不是派人,将碧桐书院的几个路口都守好了吗,为何还会有人闯了出来?”
剪秋沉默,并没有搭话。
宜修叹了口气:“再加些人手,不许放任何一人进来,
原本只想除掉宁嫔的龙胎,如今看来,连她本人也是留不得了。”
剪秋有些疑惑,但她从不会出言反驳皇后。
只听宜修继续道:“从前,本宫只当宁嫔照比其她妃嫔,多些聪慧,没了龙胎,再有本事也翻不起浪来,
可如今看来,她一直都知道是本宫在对她出手,也一直在防着本宫,还有人手盯着本宫,如此人便留不得了。”
剪秋:“娘娘,可还有其它安排?”
宜修摇了摇头:“不用了,今日的安排,足够要宁嫔的一条命,只是本宫好奇,不知华妃下的是什么毒?”
“另外,之前找好的那名宫女,记得叫她明日出来指证华妃,宁嫔的事,总要给皇上一个交代才好。”
剪秋点头应下:“奴婢都已安排妥当,娘娘,如今夜色已深,浴房中,热水一直备着,娘娘还是沐浴后早些歇息吧!”
说完,两人便朝着浴室房间走去。
在暗中掩着的小夏子,被皇后的对话吓死了,他这算是坏了皇后的计划了。
见皇后已经离开,趁着没人赶忙便进了寝殿,跪在床前轻声唤道:“皇上···皇上,宁嫔娘娘要生了。”
见皇上轻轻皱眉,小夏子又唤了两遍。
胤禛睁开猩红的双眼,眉头紧皱,好在他是一个自制力异常强大的君王,也从来没有起床气。
前朝只要有要事,不管什么时辰,他都会立刻起身,伏到案前,处理公事。
胤禛声音沙哑的问道:“宁嫔如何了?”
小夏子依旧跪在地上:“回皇上,宁嫔娘娘要生了,请皇上过去。”
胤禛抬眼扫了扫四周,才反应过来,这里是长春仙馆。
随即,就要起身,小夏子见状,立刻将人扶起。
宁嫔腹中的皇子,是他期盼已久的,太医早早的便诊了出来,这也是他登基之后的第一个皇子。
之前喝过解酒汤,又睡了一觉的胤禛,虽然头还是有些昏沉,但已经清明了许多。
“碧桐书院的人呢?”胤禛随意的问道。
小夏子神情一震,他怎么说?他能说去请他的小太监找到了芜房中,还特意向他说了,长春仙馆守卫不让他进。
这不是妥妥的,在给皇后上眼药吗?即使是他自己,也找了个为皇上送东西的借口,才得以进来。
胤禛见身边之人久久不曾答话,还紧咬下唇,很是不解。
不过是询问一名通报太监,有什么不能回答的,于是厉声再次问道:“碧桐书院的人呢?”
小夏子吓得立刻跪下:“皇上···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