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眼神逐渐变得兴奋,且神采奕奕:“之前你研究的时疫方子,进展的如何了?”
真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刚刚还说不想和他谈论事情,可对于民生一事,却很是上心。
“方子已基本完善,唯一还需要斟酌的,便是针对个人体质不同,用量存在着些许差异,等这一部分完善,便可禀报皇上。”
沈眉庄开心的,双手捧着温实初的俊脸,眉眼弯弯道:“大人,如此,你我共同努力,为百姓尽上一些绵薄之力,可好?”
温实初的回应,便是在她的额头上,嘴角边,亲了亲:“好,都听你的,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温实初回到家中,便将几本入门的书籍,以及他刚刚学习医术时的一些笔记心得,通通打包好,送到了常熙堂中。
第二日,宫中传来一个令人惊叹的消息,就在昨夜,翊坤宫首领太监周宁海,意外落水,不幸身亡。
华妃先是在殿中大发脾气,骂的颂芝抬不起头来,只能等华妃发泄完毕 。
颂芝才敢小心翼翼的接话:“娘娘,周宁海腿脚不好,按说他是不会自己去到池边的,况且宫中处处都有侍卫,若是掉进湖中,呼救,不应该无人听见,娘娘,恐怕是···”
华妃当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双美眸立刻瞪了过来:“恐怕什么?你倒是给本宫把话说完,何时学会了说一半藏一半。”
颂芝抬眼看了看华妃,拳头紧了紧,斟酌着用词:“娘娘,是不是皇上已经查出菀贵人···”
“不可能——不可能”华妃一声大喝,将颂芝的话截断。
嘴上说着不可能,但手中那没有摔出去的茶杯,啪,落到了地上碎成几瓣。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华妃摇摇头,边说边退,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颂芝,皇上不可能知道的,对不对?”华妃仍然不愿相信,可内心却骗不了自己。
颂芝只是轻轻起身,将华妃脚边的碎瓷片扫远,随即示意屋外候着的小宫女,赶紧进来清扫干净,室内再度安静下来。
华妃脸色微微发白,声音也有些颤抖的道:“颂芝,若皇上当真查到本宫该怎么办?皇上会不会厌弃本宫?”
“难怪这两日,本宫去养心殿,皇上都以繁忙为由,将本宫挡了回来。”
华妃坐立不安,开始走来走去:“本宫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颂芝又重新为华妃倒了杯茶水,放到手中。
“娘娘,皇上偷偷除掉了周宁海,便是没有打算公布此事的调查结果,奴婢猜测,皇上并不想追究,娘娘应该可以安心。”
华妃“是了,颂芝你说得对,皇上是不会厌弃本宫的,只要皇上消了气,就不会再追究此事。”
“颂芝赶快,给皇上炖一盅补汤,送到养心殿去。”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颂芝见华妃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便也悄悄松口气,转身退了出去。
景仁宫中
宜修坐在书房内,听到此消息,轻轻摇了摇头:“可惜了,谋害嫔妃这等大事,皇上竟然悄悄处理。”
“这有个会打仗的哥哥,就是好。连本宫也要避其锋芒,既然如此,本宫再忍忍便是。”
常熙堂
沈眉庄正在整理着温实初送来的书籍,轻轻叹气,又要开始学习了。
翻开一本医书,全是行医的基础理论,页脚处还有着红色字迹,上面标记着重点。
翻开另一本,字里行间工整严谨,如同温实初的为人一样,对待每一件事都认真细致、一丝不苟。
里面记载着,他刚开始学医的读书心得,明显这本上的笔迹,还很是稚嫩,页面也有些发黄,想来已经是很久之前的记录了。
沈眉庄嘴角不由得渐渐勾起,一页一页的翻了下去。
锦若姑姑端了杯水,走了进来,宁嫔手上的书籍都是经过她的检查,才送进来的,看着几本厚厚的书籍,不由得嘴角撇了撇。
后宫的娘娘,看一些话本子也就算了,为迎合皇上,看一些史书、诗词,倒也说得过去。
像宁嫔娘娘这般,竟然翻起了医书,又有何用?
若是学习一些药材,辨别一下入口之物,免得招了别人的算计,还说得过去。
学医既枯燥乏味,又无人教授,想来这宁嫔娘娘也就是一时兴起,几天后,便也就撂下手了。
心中满是不赞同,但也未曾多言,放下水杯,便退了出去。
沈眉庄一边看着手上的书籍,一边记录,看到某个关键词时,便能想到一些现代的知识,便随手在纸上记录下来。
不过以后可要辛苦温实初了,她记录的不过是一些名头,即偶尔几个方法。还需要他一一去实践论证。
不过好在,他们不缺时间,等温实初递交上时疫的方子后,便让他顺势研究大灾后的防疫措施,还有一些病虫害防疫和消除,百姓日常的疾病诊断及用药···
想到这,沈眉庄不由心下好笑,怎么有一种温实初要当牛做马的感觉?
已经将以后的以后,都为他安排好了,等他知道,为他安排了这么多事情,会不会后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