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晋枫正准备点烟的动作停滞在半空,朝段行御看去,对方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可商量性。
段行御伸手将他叼在嘴上的烟拿过放下,拿起酒为他满上。
“喝酒可以,烟不可以吸。”他说。
纪越礼看着被制裁的陆晋枫在一旁捧腹笑着,“啧啧啧,三爷啊三爷。”明晃晃的调侃。
“闭嘴。”段行御朝着他就来两字,完全没有对陆晋枫的柔和语气。
“哎——”纪越礼应声,自顾自的喝着酒识趣的不再说。
再是一个小时,看到陆晋枫醉的靠着沙发背有些许昏睡了,段行御才放下自己的酒杯。
“你还真是千杯不醉啊。”纪越礼抬眸朝他望去。
“废话。”段行御淡定一笑,“我可没说过我酒量差。”
纪越礼挑了挑眉,将自己的酒杯放于台面,酒杯与台面接触发出细微碰撞响声,“噢?那看来那次住进我兄弟晋枫的家是蓄谋已久啊。”
段行御唇角勾出一抹笑容,事实确如纪越礼说的那般,他就是蓄谋,已久的话倒也算不上,只是恰好想到了这个方法罢了。
倒是让他意外的是,陆晋枫那次明明有别的选择,花上三两分钟查自己家的位置或者把自己丢在路边哪哪都成,但唯独,陆晋枫选择了他段行御想走的路。
把他带回池锦湾。
这条路段行御设想过,就连他自己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倒是陆晋枫,还真的就带他回了家。
“喝的差不多了,走吧。”段行御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在这怎么睡呢,我带你回酒店。”
陆晋枫醉的哼唧两声,借着冲头脑来的酒劲,他伸手,一把拉住段行御的白衬衫。
“怎么了?”段行御垂眸,看了下拉住自己衣服的手,受不住的他吞咽了下口水,“难受想吐?”
陆晋枫摇摇头,后背依靠在沙发背上,桃花般的眼眸此刻染上醉意给人一种迷离感,眼神定定望着段行御,赤裸裸往外散发出的情意、爱意。
“段行御。”陆晋枫声线低沉带着蛊惑,朝他暖暖一笑,“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一路从陆家未来掌权人沦落到富县村里孩子再到L国S国,成为S国人人畏惧的三爷吗?”
“嗯。”段行御对上他深情明晃晃诱惑的眼神,“所以小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是吗?”低哑的嗓音下是无尽的耐心。
“那次,你问我。” 陆晋枫伸手,将自己身上衬衫的扣子一颗又一颗的解开。“我的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伤。”
段行御坐在他身旁,手上拿着酒杯,“你说,哪个男人身上没有点勋章,没有勋章的男人都是娘炮。”他回想当时医院里陆晋枫的回答。
陆晋枫点点头,是他原话没错了。
“这道。”他将衬衫脱下放在一旁,手指指向自己心口处一道很淡的疤痕,“记得是我刚到L国时,搬水泥,不小心将灰蹭到大老板的皮鞋上,他按着我跪下给他擦。”
“当时地面上都是些沙子石头,天气热。被他按着,心口这刮了个口子。”陆晋枫抚摸了下心口处只留下淡淡痕迹的疤,“见血了,他才罢休,甩下几张票子离开并让我长点眼睛。”
段行御额间青筋直跳,就连坐在一旁的纪越礼,他的手紧了紧。
陆晋枫没当回事继续,手指指向另一处腰腹,“在这,有一道刀伤,好了,疤痕去了,因为难看。”他说,手在腰腹上比划了下当时疤痕的长度。
段行御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不敢想当时自家小朋友是怎么扛过来的。
“那次是因为和人不对付,江湖人做的。”陆晋枫淡淡一笑,“好在,幸运的,那天遇到了老爷子,他救了我。”
“在医院半个月伤还没好透我就找去了白龙会,谁也不找,就找他。到达白龙会的领地,因为那些人不认识我,我一路是打进去的,这才再次见到老爷子。”
这事纪越礼清楚,孟白啸同他说道过。
“因为眼缘或是看到了我的不同,当天,我就拜入了白龙会,成为了白龙会的一员。”陆晋枫微微拉起自己的西裤裤腿,“左小腿上的纹身就是白龙会的身份标识。”
“跟了老爷子后,白龙会学习,有了功底,倒是没人欺负的了我,加上对老爷子忠心耿耿,一路做到了老爷子的左膀右臂,这才强大让人害怕了起来。”
段行御视线望着他身上的伤,问,“胸口处,还有手臂上这两处不是刀伤?”
陆晋枫微微垂眸,看了看,浅浅一笑摇了摇头,“是刀伤。”
“怎么弄的?”段行御直视他的眼睛,自己的眼里写满了心疼,如果他能早点认识陆晋枫就好了,这样,他的弟弟就不用这么难这么苦。
起码有他段行御护着,他的小陆不用搬水泥,不用被人按跪在地上擦鞋,不用被人欺负上刀子,更不用……受这么多不该受的苦难。
“我当时和你说过的。”陆晋枫拿起自己的衬衫不紧不慢穿上,一边穿一边说,“鸣洲惹了道上的人,我训最狠那次。”
“上门去给对方赔礼,这两刀就是赔的不是。”陆晋枫系好自己衬衫的扣子,领口微微敞开。
段行御眼中满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