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一觉睡醒,天已大亮。
好几日没有睡这么香了。
乳娘听到屋里动静,立即兴冲冲地进来:“小姐,你终于醒了。”
温酒活动活动胳膊:“有什么喜事吗?瞧你这么高兴。”
“老爷夫人他们在前面饭厅等着您用早膳呢。”
温酒起身洗漱:“我爹上朝回来了?咋想起一块用膳来了?平日不都是在自己院子吃吗?”
“早就回来了,我说要把你喊起来,老爷都不让,说你这几天累了,让你多歇一会儿。
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都派人来瞧三回了,可见多心急呢,肯定有好事儿。”
能有什么好事儿?
温酒慢腾腾地洗漱更衣,前往饭厅。
饭厅里。
温御史,沈氏,哥嫂,还有温梨,小朗逸都在,几人正坐在桌边说话,早饭搁在跟前原封未动。
看来真是在等着自己动筷子啊,简直都受宠若惊了,第一次有了一家之主的感觉。
温酒冲着温御史问安,温御史已经是迫不及待,招呼她到跟前坐下,命下人上热粥饭。
小朗逸第一个按捺不住,满脸崇拜地望着温酒:“阿酒姑姑,我听阿爹说,你捉住了两个大坏蛋,为民除害,就连皇帝都夸奖你,是真的吗?”
温酒坐下,伸手捏他肥嘟嘟的脸蛋:“对,姑姑已经学会了飞檐走壁的功夫,一拳头一个,就把坏蛋打飞了。”
小朗逸瞪圆了眼睛:“我也要跟着姑姑学功夫,我也要像大鸟一样飞。”
叶轻眉知道自己公爹有话要与温酒说,立即扯过小朗逸喂饭:“你先把饭乖乖吃了,才有气力像大鸟那样飞得起来。”
温御史难得一改往日威严,眉开眼笑:“今日早朝,皇上对为父大加赞赏,说为父教养了一个好女儿。为父为官二十余载,第一次这般风光。”
温酒一愣,顾长晏这厮不是说,不给自己请功吗?
木秀于林,风必吹之,温酒对于有些功劳一向不争不抢,就是深谙这个道理。
她有些诧异地道:“夸赞我做什么?”
“为父已经知道了,能破获此案,我儿不畏强权,勇于揭发,功不可没,皇上夸赞你颇有为父刚正不阿之风,为父与有荣焉。”
原来如此。
这小老头高兴的点儿原来在这里。
温酒也恭维道:“自幼得父亲教诲,这是理所应当。”
温御史兴奋道:“那李大人父子二人作恶多端,多行不义,一直将为父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这一次,终于恶有恶报,为父可以说是扬眉吐气,胸中这些年郁结的怒气一扫而光,简直痛快!可喜可贺!”
粥饭上齐,开始用膳。
温酒趁火打铁:“那女儿被禁足之事……”
“父亲相信,你自己知道轻重,日后不会过多干预。”
沈氏也殷勤地将小菜往温酒跟前夹:“就是啊,我家温酒这么优秀,后母也相信,你行事定有分寸。”
温酒客气道:“后母只管自己吃,布菜这种小事,自有丫鬟来做。”
然后话锋一转,望向温梨:“说到丫鬟,才想起我与阿梨你立下的赌约,现在是否可以履行了?”
温梨嫉恨得几乎发疯,却不得不努力挤出一丝笑意:“那都是我跟阿姐开玩笑的。”
“可我没开玩笑啊。”温酒一本正经:“我是认真的。”
温梨的笑就僵在了脸上,求助地望向沈氏与温御史。
温御史这次难得不偏不倚:“君子重诺,既然有言在先,便要输得起。”
温酒“嘻嘻”一笑:“难怪昨日就连顾督主都对父亲赞不绝口,说您教子有方。今日这早膳就有劳阿梨你伺候着了。”
温梨满心不甘,不得不起身,立于温酒身后,抄起汤勺,给她盛粥,将汤盆碰得叮当响。
“阿梨你这样粗手笨脚的可不行,”然后招呼如烟:“过来教教二小姐。”
如烟看一眼温梨,不得不上前,另外拿了汤碗,轻手轻脚地盛汤,然后双手捧着,搁在温酒跟前,勺柄朝向温酒的手。
“大小姐请用汤。”
温酒挑眉:“学会了没?”
温梨胸膛起伏,冷冷地道:“这还轮不到你来教。”
温酒不急不恼:“正所谓,长姐如母,日后嫁入高门,你若这样恶声恶气地伺候公婆,被人指责后母家教不好也就罢了,就怕拖累我,觉得我也不懂规矩。后母,你说我说的可对?”
当着温御史的面,沈氏也不好发作:“你大姐说的是。”
温梨也只能依葫芦画瓢,陪着笑脸给温酒盛汤布菜。
温酒这才满意颔首:“孺子可教,一点就通,阿梨真是有伺候人的天分。”
叶轻眉在一旁努力忍笑,同时也有一丝疑惑。
总觉得自家这位小姑,自从猎场回来之后,似乎与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以前乖巧柔顺,从不与公爹与沈氏顶一句嘴,现在非但主意正,还有勇有谋,令人刮目相看。
唯一没变的,就是她对待自家小朗逸的那份捧在心尖上的宠溺。
用过早膳,温酒便直接去茶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