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府,温酒扑了一个空。
顾长晏已经连续三四日没有回过督主府了。
大门紧闭,门里的侍卫满是不耐烦,爱答不理,更遑论是帮她联系顾长晏。
她略一沉吟,又去了睿王府。
温酒再次被侍卫拦住,并且告知,顾时与也不在府上。
她有些失望,在门口等了大半个时辰,眼见天色已黑,华灯初上,顾时与还是没有回来。
也或者,他一直在府上,只不过自己见不到罢了。
她不能继续再等下去,若是回家太晚,父亲大发雷霆,自己这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她打算跟自家老爹聊聊这个案子。
虽说在沈氏一事上,他有些糊涂,但是在为官之道上,却是刚正不阿,不畏权贵,更见不得官员徇私舞弊。
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大概是因为凶杀案的影响,过了川流不息的闹市,人迹就逐渐稀疏。
随风摇曳的灯影令温酒突然从心底里升起一种危机感。
她发现,自己好像又被跟踪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一道黑影,一直在不远不近地跟踪着自己。
离开闹市之后,那道黑影更是在试探着向着自己步步逼近。
已经越来越近。
该不会,自己也遇到了采花大盗杀人狂吧?
运气也太衰了。
但这大街上还有人呢,对方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身上并无防身利器。
温酒后心发凉,努力镇定,装作抚鬓,从发髻间拔下金簪,握在手心里,低头留意着地上的影子。
影子逐渐被灯影拉长,而黑影已经在身后朝着她慢慢抬起了手。
温酒正要转身,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马上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隔着老远便出声提醒:“温姑娘!”
身后的黑影立即缩回了手。
温酒猛然扭脸呵斥:“谁?”
手中的金簪也直指对方咽喉。
那黑影反应十分迅速,觉察到不妙之时,便立即脚下一转,身形如电一般,离开了数丈距离。
果然有鬼。
而且看身手,自己并不是对方的对手。
温酒只能虚张声势地喊:“站住!别跑!”
那黑影并不恋战,直接“噌”地上了旁边的房顶,几个起跃便消失不见。
马蹄声逼近,马上之人从马背之上一跃而起,也飞上了屋脊。
只可惜,迟了一步,对方对这里的地形似乎十分熟悉,早已借着地形掩护逃之夭夭。
只能跃下屋脊,如鸿鹄展翅一般,轻飘飘地落在温酒面前。一袭如雪白衣沐浴着初升月华。
“温姑娘,你没事吧?”
温酒仍旧还有点心有余悸:“我没事,对方还未来得及动手,就被吓跑了。多亏睿世子你及时赶到。”
“这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温酒摇头:“不知道,从睿王府出来似乎就跟了我一路。也或者,早就在跟踪我,只不过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
但我可以肯定,对方身手极好,绝非小偷小摸,鸡鸣狗盗之辈。”
而且,他拧身逃走之时,虽说夜色黑暗,温酒未能看清对方相貌,但是却能清楚地看到,他的侧脸轮廓,还有颌下的山羊胡须。
分明是个成年男子,也未蒙面。
“好险,多亏我回府之后听门口侍卫说起,不放心你一人走这么远的夜路,立即追了过来。”
温酒微蹙了眉尖:“我多日未曾出门,今日刚从京兆府大牢出来,便被一路跟踪,这么凑巧,该不会是跟这个案子有关系吧?”
“什么案子?”顾时与诧异地问。
温酒便不隐瞒,将今日自己去衙门大牢,仇先生所说的话,跟顾时与一五一十地说了。
“仇先生说,月圆之夜正是极阴之时,这个时候出生的女孩子乃是极阴之体。
此人使用采阴补阳之术,并且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杀害七位少女,取其宫房,是想以此炼制补身丹药。
所以,接下来还会有两位极阴少女遇害,我们必须要想方设法阻止这悲剧的发生。”
顾时与听完也满是震惊:“仇先生为何不将此事告知顾弦之与京兆尹?”
“依照我对顾弦之的了解,他肯定不会轻易放弃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功劳。宁肯将错就错,也绝不愿意翻案。所以我才来求助世子。”
“顾某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观。”
顾时与略一沉吟:“此案倒也不难,既然仇先生已经预测出少女被杀害的下一个位置,我们只需要派人蹲守,就可以一举抓获。”
温酒摇头:“我与仇先生商议过此事,守株待兔固然可行,但是明日午时就是那屠夫被正法的时间。
他虽不是善人,但也罪不至死,更何况他若死了,便死无对证。所以,此计并非良策。我们更希望睿世子能出手接管此案,防患于未然。”
顾时与惭愧道:“是顾某我顾虑不周,可若是回禀皇上……”
“我知道,这样做会令睿世子与顾弦之交恶,所以我不勉强。”
“温姑娘说的哪里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