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府。
恭王与顾弦之登门拜访。
刺杀皇帝的案子早就结了。
温梨作为从犯,又受了多日的牢狱之苦,皇帝看在温御史的面子上,小惩大诫,命她禁足在府上半月,多加管教。
顾弦之陷害顾时与的罪名罪证确凿。但是却洗清了私通奸细的嫌疑。
皇帝申饬一通,罚了他三十板子,与一万两罚金,便被释放回了恭王府。
虽说确实吃了苦头,好在保住了性命,算是侥幸。
恭王父子二人得知是温梨向着顾长晏献计,这才将顾弦之救出大牢,不由对着她刮目相看。
尤其是,顾弦之对着恭王如实道出刺杀一案,温梨未卜先知的真相之后,父子二人便对这个女人更加好奇起来。
莫非,她真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否则,她怎么会识得一个流落街头,从未打过交道的叫花子,并且知道对方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待到顾弦之养好身上的伤,父子二人便一同来了御史府,备下礼品感谢温梨。
恭王爷的驾临,令沈氏母女二人顿时扬眉吐气,得意起来。
沈氏热情地张罗着,命令府上下人立即准备上好的茶点,又叮嘱府上厨子,准备一桌上好的席面。
顾氏父子也不客气,席间,与温御史和温酒的大哥顾凌渡推杯换盏,频频劝酒。
酒至半酣,顾弦之主动提出想要亲自面谢温梨。
早已精心梳洗打扮过的温梨这才姗姗来迟。
提及皇帝遇刺之事,顾弦之对温梨千恩万谢。
只是碍于温家父子二人在场,有些话实在不方便明言。
二人急得抓心挠肝一般,劝酒更加殷勤。
温御史父子二人作为主人,不好推拒,酒到杯干,又不胜酒力,一会儿便吃得面红耳赤,只努力保持着最后一抹清醒。
沈氏命丫鬟从厨房里端了醒酒汤,一一捧着端给几人。
这送汤丫鬟名唤如烟,原本是跟随她父亲街头卖唱的,后来父亲生病,借了高利贷,就将她卖进了御史府。
她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尤其是腰肢娇软如绵,肌肤通体雪白,沈氏觉得是个祸害,别有居心地送去了叶轻眉的院子。
温酒主动要了过去,在身边伺候。前世还做了温酒的陪嫁丫鬟。
听说恭王就老不正经地垂涎她的身子,只不过恭王妃看管得极严,一直没有让他得手。
今日府上宴客,人手不够。温酒又不在府上,沈氏就招呼了她出来帮忙。
眼瞅着,她将醒酒汤捧到恭王跟前,从袖口里露出一截白藕似的皓腕,恭王盯得眼睛都直了,本性毕露。
温梨眼珠一转,心里瞬间就生出一毒计来。
温御史吃了醒酒汤,胃里愈加翻江倒海一般,支撑不住。
温梨就起身叫下人搀扶温御史与温凌渡下去休息。
自己则将如烟叫到一旁,笑嘻嘻地道:“我要给如烟姑娘你道喜了。”
如烟一愣,不明所以:“二小姐不要打趣奴婢了,我哪里有什么喜事?”
温梨低声道:“你的造化来了,适才恭王爷一眼就相中了你,想要向着我母亲讨你过去。你意下如何?”
如烟吓了一跳,忙不迭请罪:“奴婢绝对不敢有非分之想,小姐恕罪。”
“瞧把你吓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能入恭王爷的眼,旁人眼红还来不及呢,有何不敢?”
“奴婢卑贱,哪有这个资格?”
“这你就不用管了,一切有我安排。你就只管使出全身的本事,让恭王爷满意就行。”
如烟见她竟然不是玩笑,诧异抬脸:“奴婢不明白,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温梨语重心长地一笑:“一会儿,我给你和恭王爷制造个独处的时机,你可一定要抓紧这个机会,主动一些。
只要好事成了,我与母亲出面,一定给你讨一个名分。最差,也能让你做个外室,三茶四饭,金奴银婢地伺候着。怎么样?”
这如烟会唱曲,还识得几个字,又见过形形色色的世面。虽说现如今沦落到为奴为婢,但是也自命清高,觉得比那些目不识丁的丫鬟婆子高贵,不甘心一直屈居人下。
温梨的一席话,令她顿时有些心动。
恭王的女人,哪怕只是个通房,也是主子。
犹豫着道:“我不敢自作主张,做出这种私相授受的事情来。还是等我家大小姐回来,你与她说吧。”
温梨拿手指头戳她的额头:“你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人家恭王爷身边还缺女人吗?你不抓紧时机,黄花菜都凉了。”
温梨苦口婆心地劝:“再说,你家小姐还能见得了你的好?我也只是盼着,你得了恭王的宠,来日也好在他跟前替我美言不是?
否则我一个姑娘家,才懒得做这种拉皮条的龌龊事儿。”
眼瞧着如烟已经蠢蠢欲动,转身回了待客厅,盈盈笑道:
“今日酒烈,我父兄全都不胜酒力。我母亲也命人准备好了客房,我让如烟扶王爷您过去休息片刻吧?”
恭王正要推辞,见如烟羞答答地立在温梨身后,他眼睛顿时就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