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他情绪太低落了,于是伸手去拽住他的手腕,不料再次被挣脱。房间里坐着的几位长辈都顿住动作,无声朝他们看过去。江杳拽了拽韩霖,低声忧心忡忡道:“这孩子怎么一点人情味儿也没有,你没觉得他不对劲儿吗?”
韩霖瞥过去一眼,冷哼一声:“不是一直都这样?”江查一听不乐意了:“哪儿一直这样,算了,跟你说不清楚,你什么时候能关心一下你儿子的情绪,别到时候儿子被人掉包了都认不出.……..人家父母在这儿呢怎么着不得坐这儿陪着说说话客套几.…你看人家小君怎么对他的,钱也给了爱也给了,就差捧手心里了一”她当即一把拽开韩霖,往君轻那边去了。
“怎么这么着急,出什么事儿了,妈你有话直接说一一”江香犹豫着,随后把君轻拉到旁边。
“是不是刚刚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她拧着眉,把自己的想法悄悄说了出来:“我觉得小非从刚才开始就怪怪的,你俩闹别扭了吗?小非心里想什么不爱说,要不要我过去跟他聊聊。”
“没事,没事妈,可能是婚前恐惧症?我去看看,你们歇着吧一-正好四个人凑桌麻将…”
空旷的洗手间内,韩明非仔细揉搓着手上的泡沫,水流声哗哗作响。门咔嗒一声关上,闪进来一个人,站到了他旁边。他微微怔住,还没回头,君轻上半身压在他身上,从后面将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她身上有轻微的信息素味道,闻起来就很滚烫,跟她紧紧抱着他的莽撞劲儿如出一辙。
韩明非被她圈着,即便他与正常人类有略微的不同,但依然能够判定她身躯里蕴藏着惊人的生命力,稍微一吸气,鼻腔内都是她身上蓬勃的气息。“怎么了?”
韩明非伸手拽了张纸巾,目光微动,反问道:“你怎么了?”君轻抱着他不撒手,每个字都拖长了调子,像是意犹未尽一样:“没什么,要不要去婚房看看,有惊喜。”
疾步走动的声音慢慢远去,两个人的声音在空气中渐渐变得不太清晰。“什么惊喜?”
.…惊喜说出来还叫什么惊喜,反正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君轻火急火燎地拽着他的手腕,他的一双眼珠盯着君轻的后脑勺看了看,又慢慢移开,落到自己被牵着的手指上。
温热的触感似乎让他暂时失去了语言功能,推开婚房后,君轻伸手将他抱进怀里,习惯性地去嗅闻他后颈处。
信息素好像突然间淡了很多,君轻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她竭力嗅闻,眉心紧紧蹙起来,一丝丝难以形容的不满足伴随着古怪的感觉蔓延开来,但很快那胀感觉被压了下去。
鼻尖本能地又深吸几口,她喃喃道:“你洗澡了?”明明以前她闻见韩明非的信息素会本能地烦躁,但是时间久了之后习惯了,现在淡了一点反而觉得不适应。
程序的警告声已经传遍整个身躯,韩明非稍稍错开些位置,后颈处的腺体被遮掩了下去。
他轻轻抬手,慢慢将手放到她的腰上。
这个动作似乎让君轻肉眼可见心情变好,刚刚在屋里那种有隔阂的感觉消散许多,“那会儿在屋里怎么啦,是不是人多拘谨了,你要是怕等我们结婚以后她的话语一顿,血液像是凝固了。
冰冷的刀尖直直捅进腰腹的位置,她抬起眼的时候,眼神似乎有一瞬间的茫然。
她的视线终于从虚空中一点点落在面前的人身上。从刚刚开始,韩明非就避免和她面对面,甚至没有和她对视一眼,而现在在婚房内铺天盖地的大红色下,他的眼眸看起来更加乌黑。宛如一潭死水。
“忘了和你说,“不知道血淌了多久,他才在静寂中慢慢开了口,吐出几个冰冷的字:“我反悔了。”
尽管在被捅的时候就有所预料,但是那一瞬间君轻的脑子还是空了一下。“什么反悔?"她张开口,发出的却是干涩又颤抖的喘息。韩明非的表情冷硬无情,望向她:“你听不明白吗,反悔了,不结婚了。你不会以为这段时间我真的爱上你了吧。”君轻心脏撕裂般剧痛,她似乎能听见眼前的人在向她表达更加深层的含义,但组合在一起的字眼残忍到她一时半刻没有听懂。她脸上的表情还算得体,慢慢抬起手,似乎想要触碰他:“你别抓这么紧,容易伤到手,我哪儿有问题你直接说出来,你放心,我跟你爸妈都保证过了,以后一定对你更好。”
但是韩明非面色依旧疏离,睫毛冷淡地垂下去,视线落在她腹部的伤口处。刀尖推的更深,甚至在肚子里搅弄了好几圈,血液无声淌在地上,面前的人抬手捋了一下她的发丝,柔声道:“不好意思,我不稀罕,实话告诉你,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很恶心,再往下演我要受不了了。”没有一点声音。
空气像是凝滞了。
这句话让君轻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耳膜嗡嗡作响,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她身体摇晃了一下,刀刃撕开的皮肉让她在剧痛中挣扎了一下,很微弱。韩明非用力按着她,不让她挣动。
君轻浑身发冷,伤口的疼痛完全比不上内心的煎熬,她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去推开他,而是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声音:“不对……不会的……为什么?”伤她的这把刀不是普通刀具,能够克制她的恢复速度。肚子上被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