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可真好!我都想给你鼓掌了,”夏老太太冷笑,“我知道,我这乡下太太,让你这大城市的儿媳妇去山沟沟里尽孝,是为难你了,我不强求,那钱呢?我来了夜都才知道,夏茂盛的年收入至少几十万,我和小屿一老一小,你们每个月给我们两个打两千块钱!”
夏老太太这话一出口,围观的人都惊呆了,看向夏茂盛和周思南的目光更不对劲了。
有人小声和身边人说:“天啊!这是真的吗?夏副院年收入不止几十万吧?至少上百万吧?竟然只给老妈和儿子两千块钱!两千块钱够做什么?”
“真没想到夏副院竟然是这种人,这也太过分了吧?”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着人模狗样的,连自己的老娘和儿子都不养,啧啧!”
虽然大家都是同事,大部分人是不想得罪夏茂盛的,心里鄙视他,嘴上也不想说什么,可夏茂盛人缘再好也不是人民币,不会人人都喜欢他,他也有看他不顺眼的人、有与他有过节的人,如今这大好机会,不趁机踩他几脚,更待何时?
即便顾及人情脸面,没说什么的人,看向夏茂盛和周思南的目光也满是鄙视和瞧不起。
夏茂盛只觉得脸皮已经被他妈剥下来了,他羞耻的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一般,站在众人面前接受批判。
冷汗将他后背的衣服全都打湿了,他走到夏老太太面前,低着头说:“妈,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您说得对,是我不孝,我错了,我认打认骂,妈,您别生气了!”
他算是个天才,走到今天,除了高中时凌雪资助他的三年学费,其他的,全都靠他自己。
他年少得志,前途顺遂,他从没想过,他会有这么一天,站在人群中,被人批判。
他整个人已经全都乱了,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平息这一切。
他只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希望他妈快点离开这里。
回到家里,哪怕他妈打死他,也是他咎由自取,他只希望,不要让他再站在这里丢人了。
他真的知道错了。
“寄钱的事,和盛哥无关,是我寄的,”周思南咬着牙说:“妈,盛哥的收入是不少,但我说过了,晨晨和露露身体不好,经常跑医院,说起来,盛哥的年收入是挺高的,可养孩子太费钱了,一台钢琴十几万,一个培训班又十几万,光是两个孩子每年上兴趣班、早教班的钱就几十万,还有孩子的吃喝、药费、营养费,处处都要花钱……”
“你真有脸说!”如果不是努力克制着,夏老太太恨不得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我养大的儿子,一个月给我和小屿两千块,你儿子闺女买架钢琴就十几万!你还有脸拿出来说,你的脸是什么做的?铜墙铁壁吗?”
“妈,您不能这么说,”周思南分辩说:“老家消费低,一个月两千块不少了,夜都不比老家那种小地方,吃喝住行都要花钱,不过也是我疏忽了,前几年盛哥赚的少,孩子小花的多,日子过的不宽泛,我就只能挤出两千块寄给您,现在我们手头宽裕些了,是该给您长养老钱了,您放心,从下个月开始,我就给您涨,您说要多少我就给您多少,盛哥是您儿子,孝敬您是应该的,以前是我疏忽了,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一定改!”
站在老太太身后时刻关注老太太身体状况的许连翘实在忍不住了,她“啧”了一声,吐槽道:“口才真不错,简直当律师的料,就是太不要脸了!”
“不要侮辱律师,”和她并肩站起一起的唐夜溪说:“除了个别的害群之马,绝大多数律师都是善良正义的。”
夏茂盛的同事也有吐槽周思南的,但他们都是窃窃私语的小声说的,许连翘和唐夜溪却没避讳人,就是正常音量。
她们说的话,在场的人基本都听到了。
周思南皱眉朝她们看过来,“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出口不逊?”
唐夜溪说:“我是大娘聘请的律师。”
“我是医生,”许连翘抱臂打量了周思南几眼,转眼看向夏茂盛,满眼鄙夷讥诮的看着他说:“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谈恋爱,更不想结婚吗?就是因为我怕生出你这样的儿子!老人家面朝黄土背朝天,一锄头一锄头的刨地,呕心沥血把你教养成人,你是吸着老人家的血长大的,长大以后呢?娶妻生子,娇|妻爱子相伴,便把用浑身的血汗和养料把你哺育成人的老娘忘在脑后了,人,人见不着,钱,钱不给,养你这样的儿子,不如养块叉烧!”
夏茂盛一张脸涨的通红,羞耻的根本抬不起头。
周思南怒声说:“你不要血口喷人,不然我要告你诽谤!”
“告我诽谤?”许连翘击掌嗤笑,“好啊、好啊,求之不得!顺便邀请几个电台现场直播,标题我都想好了,年入百万的科研院精英抛母弃子,每年给老娘两千块替他养儿子,是道德的扭曲还是人性的沦丧?夏太太,你说这标题好不好?”
周思南哑火了。
虽然她嘴上说的一套一套,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