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充分接触,如此方能产生大蒜素。花费两天功夫,成乔终于将装着大蒜素溶液的密封陶罐送去给受伤的人群使用,为了防止与空气里其他的细菌接触,还在陶罐的口子边缘注入了一圈水,保证其充分的密封性。
成乔预想得没错,虽然后世用于养殖场,此刻在病毒变异还没那么肆意的时候,大蒜素已经足够应付摔伤跌倒时的皮外伤,确保伤口不再发炎溃烂,让居民在这个连风寒都能动辄取人性命的年代提高了存活率。一时间,大蒜素供不应求。
毕竟除了跌打损伤,其他小毛小病也能治,且比此时流传的医术上那些土方子好用多了。
人言顷刻如潮水奔涌:
“实乃天赐长安君予我上党,莫非是天降神人,否则怎会有如此灵丹妙药?”
“想不到我赵国子民如今竟要仰仗一秦国宗室,起初我还担心他借机下毒对我们不利,不想这神药竞是出奇好用。”
“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观长安君一贯这般爱护子民,怎会是那等肚量狭小之辈?”
“如今我是信了,我倒盼望他从此留赵,不必再回秦。”
赞誉声难以停歇,早通过侍者传到了赵嘉的耳朵里。“甚么?“他面色难看,旋即从坐榻上挺直腰背,“我赵国臣民,当真一味夸赞那嬴成蟜?”
“正是。“侍者转了转眼珠,添油加醋道,“眼看着上党郡的百姓们只知有长安君,不知有赵太子,太子,您应早日想出对策,以免此等后果发生啊。”
赵嘉呼吸急促,他素来好脸面,方今却因为成蟜的衬托而被贬得一无是处,这教心高气傲的他如何甘心?他正垂首思索对策,却又有个侍者匆匆来报。“太子,太子一一”
他不耐烦地瞥了那人一眼,厌倦道:“何事如此慌忙?”
侍者躬身:“院门外有人欲闯太子私邸,在聚众闹事。”
赵嘉悚然一惊。
“千万莫放他们进来。“赵嘉忙吩咐,又问,“这帮暴民无事生非,不是才替他们解决了道路阻塞,又有何诉求?″
侍者持续垂眉敛目,举袖奏道:“天寒民饥,而无粮食赈灾,故此闹事。”
“与我何干!“赵嘉甩袖,怒气掩过眉宇,语调带着恼恨。
侍者提醒:“可灾民人多势众,太子的亲卫难以抵挡,再无拖延办法,奴恐一时半会便将攻进内宅来了,威胁太子安危。”
赵嘉顿时骂骂咧咧:“那我又有何办法?粮食数量有限,哪里够分?难不成要我成仙变给他们么?”“太子休要意气用事,这般千钧关节,还是要思量出法子。”
又有亲卫跑入,赵嘉以为是抵挡不住,正要拔腿欲跑之际,亲卫急忙阻拦:“太子莫慌,是暴民们都撤退了,府邸安生了。”
赵嘉不信这么好应付,脚步略顿,旋身问道:“为何就这般退了?”
亲卫道:“长安君出面,向六国客商购了一万斛黍米,并在公廨当场分发,灾民皆为此感恩戴德,因而解了太子之危。”
“他这般好心?"赵嘉难以置信,若说从前他还怀疑是利益驱使成乔政治作秀,如今他是觉得这长安君纯傻了。“报太子,长安君求见。”
“请他进来。”
“嘉在此拜谢长安君解围。“赵嘉伸长身子作揖,语气满怀感激,“只是嘉囊中羞涩,恐无力偿还如此巨额钱缗,长安君能否宽限数月,容嘉思出生财之道?”言下之意即为我手头一文钱也无,这笔账只能记在你头上。
成乔微微一笑,抱拳道:“太子休得忧虑,成蟜虽薄有资财,然皆存放于秦,为免秦王生疑,故而成乔如今不名一文。”
赵嘉愕然:“那长安君是如何……”
“自然是借的。“成乔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恕成蟜自作主张,拿了太子一样稀罕物为担保。”“何物?"赵嘉警觉。
“铁。”
“赵境内铁产量稀少,如何满足需求?“赵嘉大惊失色道。
他唯恐成乔在谁骗他,到时自己人被卖了还得感恩。“太子莫慌,我已在上党境内打探得铁矿位置,只要有了原料,一切便都由我来布置,但还得太子多多配合。”赵嘉不由倾起上身:“长安君能否细说?”“我所要制造的转鼓与高炉一应材料,皆需太子置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