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病院了。没想到去美容院了!”“妙手回春啊,符医生!“他低低地在她耳边笑起来,像琴弦被拨动,勾得她心痒。
符或谦虚地回答:“低调!低调!”
忧郁美人蕉眼看着好起来了,她的鱼塘也顺势多了一尾优雅漂亮的小鱼。大
她这学期选了乔弋的课,准确来说是他导师的课,只是由他代上。上课时,他的嘴巴依然像淬了毒,讽刺得底下学生抬不起头。偏偏他本人工作很负责,也对事不对人,因此大家又拿他没办法。只能对自己撞到他手上自认倒霉。
符或盯着他开开合合的嘴唇,薄薄的两片,明明那么鲜妍,却辛辣得很。怒意高涨时,幽深的绿意便在瞳孔中水一样流动,绿得逼人,像铜被点燃的焰火。如此动人,如此…柔媚。
是的,柔媚。
这个和他最不相干的词,却在此刻妥帖地酿出他充满生气的美。或许连他自己都未能察觉,更不必说下面一个个低着头和鹌鹑似的学生。只有符或。她不怕他,自然就能优游从容地享受、独占这样绮丽的景色。那只单片眼镜挂在他锋利的五官上,仿佛一扇窗。生动的情绪在幽绿的眼睛中跳跃,符或一只手撑着头,斜倚在墙上望着他一一变幻莫测的情绪成了窗中景。
从前人游览园林,移步一换景,而她此刻亦如是。漂亮、鲜活。
犹如一条离群索居的蛇,瞳孔绿莹莹的,闪过一丝阴冷。连刻薄都成了他五彩斑斓的鳞片,泛着光彩。
当然,前提是刻薄与她无关。
符或为自己的想象感到振奋。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颊,他挽起袖口的、筋脉分明的小臂,以及他俯身时露出的一截弯刀似的锁骨,像时刻准备暗杀这条美人蛇的狙击抢在寻找十字交叉的焦点。
大概是某一刻她的视线太过具有侵略性,乔弋的眼神敏锐地追寻着她的方向而来。
但在对视的刹那,她无辜地冲他笑了笑。
他皱着眉半信半疑地挪开目光。
一节课就在各种阴暗的心思下戛然而止,符或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正准备慢慢晃着走出学校,却被乔弋突然叫住。“我有点事和你交代。”
他下了课又变成那副冷淡的样子,纷乱的情绪沉入了眼底,静得不起波澜。她跟上去:“要去你的办公室吗?会很远吗?我的司机还在门口等我,不要让我绕太远的路,很麻烦的。”
“就在前面,不远。一会儿就好。”他简短地回答。符或定定地盯着他的背影,忽然浮起有意无意的笑:“好啊。”办公室是单人间。
也是,兰德大学收了那些贵族高官和财团那么多钱,就差把金光灿灿刻在校徽上了。只是基础建筑和设施而已,没道理节省。况且,钱花得越厉害,越有人排着队争着抢着给学校送钱。一方得名,一方取利。
两全其美的好事,自然多多益善。
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响,符或背着身反手将门锁上。正把教案放下的乔弋突然就顿住了,他抬起头,眉尖蹙起:“不用关门,开着吧。”
符或若无其事坐在他面前的空椅子上:“已经关了,下次注意。”一动不动看了她半分钟,乔弋才慢慢坐下来。他的动作很迟缓,面部表情绷得紧紧,全然看不出上课时收放自如的从容自在。“您有什么事吗?"符或双手交叉握着,比他还像这间办公室的主人。乔弋直觉这个“您”字十分刺耳,可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要说那些学生也经常这样称呼他,一个敬称罢了,有什么不习惯的?但从她嘴里蹦出来,就像变了味。
古怪的,就像在……调情。
他的右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
“你有兴趣转专业吗?”
符或惊讶极了:“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我觉得我现在的专业很好。"很适合装模作样,尤其在外面把弟时。不少小男生就吃这一套。想要捕获一颗天真愚蠢的少男心,文史哲有时候比钞票都好用。更甚者,对于有些男生而言,贫穷的女人更容易唤起他们的怜爱。她深知这一点,并曾经戏弄过大把的蠢货。约会只逛免费的公园,看星星、看月亮,最后再聊点风花雪月。得手率高达百分百。
乔弋思索了一瞬,沉吟道:“你在数学方面的天赋很好,如果转专业,可以让你的天赋被更好地发挥。”
“算了吧,学习从孩子抓起,我已经过了这个阶段。到大学才被挖掘的天赋,也不叫天赋了。充其量比普通人强点而已。"她挥挥手,没当回事。“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之前在下城区上学,不被重视也正常。现在你可以“不可以!”
符或径直打断了他,然后问他:“我没有摆烂的自由吗?”沉默了半响,他答道:“当然。”
“可是你的家人如果关心心你,就一定会为你被浪费的天赋感到可惜和遗憾。你不担心她们会失望吗?″幽绿的潭水似乎又流动起来。符或匪夷所思地回视他,不躲不闪:“我为什么要为别人的失望买单?”她觉得有些好笑,却仍旧彬彬有礼回答:“真是抱歉,我们家没有这种人。对于我妈来说,我能顺利地把书读完,不做个危害社会的人渣就心满意足了。”
“我就是个烂人。”
虽然她自觉做烂人,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