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连洗碗都只是用极细的,晒干的河沙冲刷,然后再用沾了一点点水的抹布随便擦掉河沙落在碗里的浮灰。
但是就连这样,河沙对他们来说也是稀有资源。
因为如果河里还有水,又怎么会缺水?而缺水河道里的河沙,很快就会随着四季常驻的罡风吹散。
河沙是个资源,荒唐到当地人结婚的话,这个东西是可以当彩礼陪嫁的。
而这个故事的展开,就是从这个村子每天每户定量补送的一瓦罐水。
这一瓦罐水就是一整户人家的一天消耗了。
而当初和我三叔同行借宿的朋友早上起来一看,呦呵,这主人家真客气,既然连洗漱用的水都给提前准备了。
谁都没问就拿着刷牙了。
这一下可好,整个村子都炸了,毕竟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想不到居然还有人敢把水用来刷牙。
最后怎么解决的我三叔没跟我讲,估计也是下了血本才能解决的。
而他跟我说这个故事的目的就是告诫我,不要走到哪都当成自己家,保持敬畏对谁都好。
话题扯远了,我走到河边摸鱼,拆下一根又直又合适的树枝后,我将短剑绑在尖端,这样一个简单的鱼叉就做好了
。
山间的清溪极透彻,将将没过小腿的溪水因为经过一天的日晒也并不寒冷。
就是我要一手打伞一手插鱼,而且还是在这种环境里稍微有点难以保持平衡。
但这并不影响我处理抓鱼。
不多时五条两个巴掌长的鲫鱼就被抓到了,现场开杀,我野孩子一个,对于这些血腥场面一点都不在乎。
几刀就一个。
之后我拎着收拾干净的鱼肉回去,再次尝试放火烧山。
时间一点一滴流过,我等着夜幕和浓雾降临,其实从昨天这个时候开始我就在想,如果我要是在浓雾升起后自己下山,那在山下等着我的村子是哪一个?
我有点怕刘伯的那个村子是需要别人接引的。
如果需要接引,那刘伯就会是摆渡人的身份,那他就不再是我眼中的普通人。
为了印证这一关系,我决定今天起雾后自己循着那条被封死的路下山。
大不了今天就回刘叔家住就好了,如果没人接引我就没法去刘伯的村子,那我就等明天再重复一遍今天的操作。
虽然说我只有三年的时间,但是在这里我还可以再挣扎一下,因为我觉得我离答案已经不远了。
我三叔叫我来这里一定
是有什么目的的,如果我没破开这个目的,那我会很不甘心。
我抬头看向西边的太阳,时间差不多了。
我趁着还未起雾,先是向那条被封的路走去,这个时候我还能看清周围的事物。
等我走到那条路附近之后,我发现这条路果然是从源头被堵死的。
可能也正因为是从源头堵死的,所以村民们也才没考虑再次疏通。
看着眼前被封起的路,我从背包里掏出两根八寸长的银白钢钉,然后根据我脚后跟的位置钉在土里。
这银白钢钉也是我三叔留给我的,名为锁魂钉,功效很多,比如当暗器,或者是如它的名字那样,专门针对鬼魂的一类法宝。用法就是用这钉子接触到,那这鬼魂就跑不掉了。
这东西极厉害,就连如我娘那样的大魔头也不敢摄其锋芒。
但是三叔给我留的不多,只有四根,对此我也表示理解。
封喉丝已经被我讨来了,短剑和玉佩都在我这儿,三叔自己再不留点好东西,都给我了他怎么办。
薅羊毛也不能奔着薅秃了去啊,大不了就是以后再碰到我三叔的时候多要几根就是了。
要懂得节源。
这也是我三叔教我的话。
至
于我埋下两根锁魂钉的原因是我想知道,刘伯每天晚上会上山,是因为我燃起篝火引起了他的注意,还是这是他作为摆渡人的职责。
昨天晚上刘寡妇的一句话我可以是一直记着的。
她说:“村长,你可是好久没往村子里领人了啊。”
这话就说明之前是有人被村长领着进过村子的。
而就在我思考这些话语里的秘密时,山间终于又一次的起雾了。
雾气渐浓后我再看向前方的路,那里一片朦胧,如果是第一次踏足这里的人,就算说前面是一片悬崖都不会惹起他人的怀疑。
而我知道,在这条路因为被天灾迫害之前,才是真正的下山路。
但我仍未妄动,直到等着雾气再升起一段时间。
直到雾气升到最浓之后,我深呼吸一口气后闭上双眼,然后放松身心,稳稳的向前踏了一步。
有轻微的恍惚感传来,我知道自己这是成功了。
果然等我再睁开眼睛之后,面前仍是遮天蔽日的迷雾,但我的脚下已经出现了路。
此时我的心里并没有什么开心与否的观念,这只是我解开问题的第一个脚步而已。
接着我将收起的黑伞当作导盲棒,一点一点摸索
着下山。
好在昨天我已经跟着刘伯走过一次了,好说歹说算是对这条路稍微